周长生不断向他使眼色,林汐的嘴却和机关枪似的嘚吧嘚吧个没完,说的景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怒火蹭蹭的往上冒:“我又没说你什么!”
“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臭小子还挺能说!
林汐:“我是实话实说,你们就是不喜欢我嘛,我也不喜欢你们!”
景炎:“谁不喜欢你了?你这小孩我跟你讲,你这种脾气就是不招人喜欢!”
季元山忍不住了:“嘿,谁不喜欢了?我们就很喜欢啊!”
除了脾气差点,多好的人啊!
关键是人家厉害啊!
季元山不乐意了,这可是俺们的保护对象,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多伤人心啊!
林汐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睛泛起波澜,他觉得自己在这里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能争出个是非对错吗?
什么都改变不了。
“算了,我好像在狡辩。”
“像个小人,把自己搞的这么难堪。”林汐握了握拳头,“叔叔,再见。”
他转身离开,身姿挺拔,心里不无心寒,付出这么多,不求你们理解,但也请给我最基本的尊重。
我以为景家会不一样,现在看来,是我过于天真了。
周长生眉心一皱:“我说姐夫,你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景炎哼了一声:“我乐意。”
周长生:“小心小萧拔你氧气管!”
景炎:“他敢,老子打断他的腿!”
周长生嫌弃的跟上他姐夫,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
当初我姐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他!
景炎心里也委屈,他偷偷抹眼泪。
这几天,他心里头一直回想景琛订婚的场景,这才短短几年,已经物是人非,能不难过吗?
难过的要死了。
先前有多美满,现在就有多凄惨。
他吸了下鼻子:“我想我儿子了。”
周长生蓦的湿了眼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孩子就是父母的命,谁对谁错,真的能分得清吗?
可他也心疼林汐,心疼啊!
医务站里人满为患,他看了眼来回不断奔跑的年轻人们,这些孩子生在这个时代,要吃多少苦才能苦尽甘来?
景炎走进楼上的一间病房,推开门,坐在自己父亲身边,“爸。”
景老爷子须发皆白,不复往日精气神,行将就木,病气缠身,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我刚才做梦,梦见你妈了。”
景炎给他爸擦拭身体:“妈说什么了吗?”
老爷子:“她说,她跟小琛在一起,让我们不要挂念,还说,会来接我。”
景炎手上一紧:“爸,不要说这些,我不爱听。”
老爷子伸手抚摸儿子憔悴的脸:“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炎儿,爸知道你心里苦,但基本的是非你不能丢。”
景炎点头:“我明白的。”
他看着父亲形如枯槁的脸,心里酸疼难耐,“您多陪我几年,好不好?”
老爷子笑了笑:“该走的人总会走,爸活了这么久,生死早已看淡,年轻时候走南闯北,被你爷爷追着打,也曾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你妈走后,我其实想过很多次跟她一起去,却始终放不下你们兄弟两个。”
“如今小琛也走了,爸突然觉得,与其强留于世,不如进入生命的下一个轮回,这天地乱了,如果要淘汰一批人,那么,就收了我吧,放过年轻人。”
老爷子似在和死神对话,也像是在喃喃自语,这位叱咤风云的老人,迎来了他最后的时光。
景炎趴在父亲身边,眼泪夺眶而出,老爷子摸着他的头,像儿时那般谆谆教导:“炎儿,你前半生也算顺风顺水,出生富庶,一直很优秀,性格像你妈,直言直语,相比之下,你弟弟更像我一些,我知道你很介意林汐,可你这次真的错了。”
老爷子慈爱的看着他:“莫衡那老小子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不要怪小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景炎抬起头,红着眼睛,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父亲面前委屈巴巴,“我没有真的怪他,可我又做不到还能待他如从前。”
“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我都看在眼里。”
老爷子欣慰:“爸就知道,我的儿子不会不讲理。”
“炎儿,那孩子拯救了千千万万的人,没有他的研究,会死很多人,非常多,数以亿计,生灵涂炭。”
景炎一震,突然想到了什么,景南曾经说过,他是英雄?为了全人类?
“您是说,那般奇迹之景是他所为?”
老爷子点点头:“是啊,我活了七八十年,他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一个。”
“他为了这个研究,险些没赶上飞机,帝都被烈火淹没,最后一架飞机不得不提前起飞,琛儿回去救他,被不明利刃刺中要害,整件事情,他何其无辜。”
景炎胸膛剧烈起伏:“我只知道他是为了做研究才耽误了时间,这怎么可能,他一个人能做出那么强大影响全世界的东西?”
就连景琛,也是后来猜测到这件事是林汐所为,空间矩尺释放的能量有林汐的气息,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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