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虽然不再攻击，但是也没消失不见，就是呆愣地站在原地。 众人都知道，只要他们一从棺材里踏出来，这些泥人就会再度发起攻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少祭司，再不将神印拿回来，大阵恐怕要被破坏了！” 老妪忧心忡忡，瞥了云浮和陆汲光一眼。 “倒不如，和他们合作！” 虽然老妪的声音很小，但是由于两拨人之间实在是没什么距离，云浮和陆汲光听得很清楚。 连南月萤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她看了厅堂里的泥人一眼，清楚地知道，光靠自己和小草的力量，是没有办法走出厅堂的。 拥有并使用了神印千年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神印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 毕竟，那可是真正的正神连南璇玑留给自己保命的！ 只是在知道了连南璇玑已经尸解后，连南月萤一直以来的坚持，就彻底崩塌了。 无论是村子里的献祭阵法，还是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都是她为了复活连南璇玑所做出来的。 一个已经要走到终点的人，现在却告诉她，其实所谓的终点根本就不存在，那对于这个人来说，已经不单单是信仰崩塌了！ 对于这种不可言说的痛苦，陆汲光倒是有几分感同身受。 特别是在他逐渐恢复记忆之后。 见连南月萤久久不说话，陆汲光便拉了拉云浮的衣袖，在云浮的耳边说道。 “我们来到这是为了找回小桃子丢失的那一情，这个连南月萤原先所做的事情，本来和我们也无关，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将小桃子的事情先解决！” 听着陆汲光的话，云浮轻微地皱了皱眉。 这话其实说的并没有错，和云浮的想法是一致的。 云浮不是圣母，她始终是在保全自己的利益和性命的情况下，再去施以援手。 可以说要是让她以失去性命，或者损害自己利益作为前提，去帮助别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陆汲光不是这样的人啊！ 从她刚开始接触陆汲光，到后来的符篆事件，陆汲光表现出来都是悲天悯人这么一个慈悲心肠的状态。 可现在，她怎么感觉，小汲光有些变了呢？ 现在的陆汲光，给她的感觉，怎么越来越像那个恋爱脑毁灭全世界的陆汲光？ 云浮没有提出异议，她将心中的疑惑压下去，顺着陆汲光的话对连南月萤道：“我们到此地，也只是帮路上认识的小姑娘找回丢失的一情，并没有和你作对的意思，可是你却想要将我们炼制成什么坯体，由此看来，你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当然，我不是一个喜欢惩恶扬善的人，你犯下了多少的罪孽，其实和我本就没什么关系，你的报应迟早有一天会到来，也不需要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只是现在这个状况，不合作就只能等死。” “当然，以我的能力，我能很自信地说一句，就算我们不合作，我也能从这里脱身。” “不过你和这老龟精，可就不好说了！” 云浮这番话说出来，让一旁的老妪非常生气，恶狠狠地瞪了云浮一眼。 可连南月萤的态度却好了起来，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竟然还认同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满嘴替天行道的伪君子，想杀了我扬名立万，抢我的神印直说就是，何必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口！” “我可以将神印的事都告诉你，作为条件，我要你保住小草的命！” 老妪一听连南月萤的话，哪里还有心思瞪云浮，拉着连南月萤的衣袖，一脸慌张无措，眼泪在被耷拉下来的眼皮遮住大半的眼眶里打转。 虽然和她老迈的模样相违和，可却像极了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少祭司，不要赶我走，小草说了，至死都不会离开你的！” 连南月萤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从知道连南璇玑尸解之后，她就心如死灰，根本就不想苟活于世了！ 只是老妪这么多年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不管自己是作恶也好，还是堕落也罢，也只有它，一直不离不弃的守着她！ 想到这里，连南月萤难得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来。 “小草，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这些年，真的很谢谢你！” “谢谢你，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不管我是神的祭司，还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你都陪在我的身边！” “只是我真的撑不下去！” “小草，我累了……” 老妪明白连南月萤话里的含义，它知道，连南月萤为了复活连南璇玑，付出了多少。 所以它明白，就算最后连南月萤能够成功的夺回神印，她也没有了接着苟活下去的心。 老妪紧紧的攥着连南月萤的衣袖，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它的眼泪不住的从眼眶中滑落，无声的呜咽。 连南月萤轻轻的拍了拍老妪已经花白的脑袋，安慰着它。 云浮叹了一口气。 “它活不了多久了，你应该知道。” 作为精怪，老妪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因为那一丝情谊，所以这么多年来，连南月萤并没有为它换身体。 连南月萤心里很清楚，一旦换了身体，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就再也没有了轮回的可能。 所谓的永生，不过是建立在这方寸之地，靠着掠夺他人的生命，来延长自己的寿命。 这是天道所不容的！ 一旦被天道发现，那就是神魂俱灭！ 可这么多年来，老妪都呆在这种充满秽气的地方，就算是再有灵性的精怪，也会被污染。 这也就是龟精天生长寿，不然老妪早就死了。 连南月萤也知道，她没有为难云浮，有一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觉。 “那就让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