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声音稍作停顿,紫鸢又继续说道:“先前便在府中听闻,说王爷以前宁愿信平妃也不肯信我,如今又是维护别人,伤害我!王爷是还想将当年事情重演吧?” 她说话的时候,表情悲戚,氛围十分到位,配合上那张精致面容,一瞬间让夜宸寒内心掀起波澜。 紫鸢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是他非要将其留在王府中的,并不是她死缠烂打。 如今怀疑她,只会给她带来伤害,仅此而已。 这样做,跟当初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初衷一直都是弥补,不是么? 就在夜宸寒感慨之际,一旁的唐云瑾却唇角轻轻抽搐了一下,内心感叹起这紫鸢的脸皮。 当着她的面,也能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真不愧是紫鸢啊! “是本王情绪有些偏激,向你道歉。” 道歉…… 唐云瑾眼底情绪微妙。 曾经的夜宸寒,可从不会低头,更别说道歉了。 可讽刺的是,他所致歉的人,是冒名顶替的,他却还是选择信任了。 看来,之前夜云舒说的那些话,抵不过紫鸢刚刚那些“发自肺腑”的言语。 真是越看越好笑。 两年来,他眼瞎的毛病,是一点也没好。 在如今的两年后,还得以继续延续。 真好!! 真好啊!! 紫鸢顺水推舟,又继续说道:“如果这位姑娘并不是来修缮院子的,是王爷看重,想收入王府,我也没任何异议。” 她要看的,是夜宸寒跟这个“金云”撇清关系,这样才能安心。 但凡有任何言语上的维护,她都要警觉起来! 谁让眼前的,是真正的唐云瑾! 她现在也只能拿捏着唐云瑾不敢对夜宸寒坦白身份这一点。 “她只是工部之人。好了,凝雪院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等院子修缮好,便让你住进去,如今只能在罗华院内,暂且委屈你一段时间。” 夜宸寒谁也没维护,反而是打了圆场。 这倒也不是他以前会做的事情。 引起唐云瑾一阵侧眸,不过很快,她就收回了视线,也开始意有所指:“凝雪院有图纸在,只要局部基建策划好,动起工来还是很快的,只要没人扰乱,一个月内,绝对可以完工,宸王殿下若是真要我来做这件事,就请不要让无关人等再打扰,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工司,可惹不起诸位。” 话语听着恭维,声音却格外的响亮,不卑不亢。 紫鸢瞪大了眼眸,这分明是在暗示她! 虽然唐云瑾话是对夜宸寒说的,里边的意思却只有她可以听懂。 意思便是,她若再招惹,便不客气了! 唐云瑾一直都很了解她的手段,在宸王府里,她惯性借用夜宸寒的手来达到目的。 而如今,她的第一反应,也是借夜宸寒的手,来将唐云瑾逐出宸王府,换别的工司来修缮凝雪院,并立即将凝雪院还活着,如今人在京城的消息传递给主子。 可她至今还没明白过来,唐云瑾先前说的她已经没退路,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简单的当做是复仇之人的威胁性话术。 殊不知,启尤得到了一封冒充她笔迹的书信,不但派人潜入兵部失败,还损失了多位精英杀手! 这一重大失误,自然是记在了紫鸢的头上。 可当事人,如今却根本不知晓此事。 夜宸寒一面要留着“小金云”观察,另一面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也不想贸然对紫鸢动手,以免是夜云舒想假借他之手将其除之。 但他似乎没意识到,当年便是因为犹豫不决,明知道白语嫣有问题,却只想着留下观察,没有除之而后快的做法,这才致使唐云瑾离他而去。 如今,同样的错误,他又犯了一次。 不过这一次,唐云瑾只把自己当做一个局外人,倒是也不在乎他如何看待问题。 紫鸢轻咬着唇,只能默默将内心的不甘情绪全部咽进肚子里。 她不能忘记,自己潜入宸王府是要代替唐云瑾影子的,只要唐云瑾不自爆身份,她就是安全的。 想罢,紫鸢便没多言,准备转身回去。 身后忽然再度响起夜宸寒的声音,只不过这话是对唐云瑾说的,那语气,很是温柔,就像是多年前对她那般,“重建凝雪院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不如这段时间,便在王府暂住?以免在工部与王府之前来回辗转。” 听到这话,紫鸢觉得就像是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要被人给夺走了般,她背对着二人,默不作声。 心里却是笃定唐云瑾不会答应。 毕竟留在王府的时间过长,对其没有什么好处。 可这想法也是才刚落下,她便听到唐云瑾清脆果断的声音:“既然宸王殿下都这么说了,我岂敢推辞?不过我夜间认床,若是睡不好,可能会有所影响。” 一个小小的工部女司,怎么比她还娇贵?紫鸢心底不满更甚。 殊不知,这就是唐云瑾下的套。 夜宸寒继而道:“你平常睡什么床?本王命人给你定制,今晚之前便安排妥当。” 既然都这么说了,唐云瑾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宰他的好机会,很流利的说出了要求:“床体要是金丝沉香楠木的,枕头要有冰玉芯的,被子得是轻薄蚕丝的。” 闻声,夜宸寒凤眸微敛。 金丝楠木倒是还算简单,可沉香楠木的形成至少要生长三千年的楠木才行,几乎是无价的。 枕玉芯也比较简单,可冰玉芯却难得。 至于蚕丝被子,要只是内芯是蚕丝也比较简单,但她要求的显然是从外罩至内心都是蚕丝的,这就很难办。 别说一天时间了,就算是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他也未必能把这三样东西给凑齐。 唐云瑾故作一脸无辜:“是不是难到宸王殿下了?要实在不行的话,我就不麻烦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