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复礼说:“老叶就是这样,偶尔沾点酒精就眼晕,平时没事,喝酒了就有点不清不醒,和叶叔叔一样。” 李穗苗问:“叶叔叔也经常喝酒吗?” “就咱们城市那酒桌文化,”祁复礼耐心和李穗苗解释,“除了酒精过敏的,有几个男性不喝酒的?” 李穗苗说:“也是,我爸爸也是,过年时候挺多人劝他,他说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出公差,不能喝——叔叔呢?” 祁复礼说:“我爸酒精过敏。” 李穗苗说:“那你是不是也过敏呀?” “那倒不是,”祁复礼说,“继父过敏,生父不过敏。不过我讨厌酒味,所以少喝。” 李穗苗乖巧地应了一声。 “叶叔叔,可惜了,”祁复礼怅然若失,“其实老叶他之前有段生活挺痛苦,所以我很能理解他现在。” 李穗苗小声:“因为叶叔叔去世吗?” “对,”祁复礼点头,“天有不测风云,意外车祸——人都走了,也该向前看。” 李穗苗说:“不过现在好像说不是意外。” 祁复礼说:“警察肯定要尽职尽责的,就像我爸,尸检结果出来了,现在不还是重新调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能说这些?” 李穗苗:“啊?” “因为你父亲在负责调查叶叔叔的案子,”祁复礼微笑解释,“严格意义上来讲,你和叶扬书之间的往来也不适合太密,我担心吗会有有心人拿这个事做把柄,做出对李警官不好的事。” 李穗苗摇头:“不会的,我不会和爸爸说这些。” 祁复礼沉默了一阵,又问她,那个偷窥狂有新的证据了吗? 没有。 哪里有,隔壁已经搬来新的情侣,阳台都被重新修建了;房东还是不肯给李穗苗当初那人的联系信息,李穗苗只是一个大学生,她的能力十分有限,即使有好几个做警察的家人亲戚,也不可能去寻求他们的帮助。 那是下下策。 除非她有亲手绞杀犹大的决心。 车子进不了学校,祁复礼将李穗苗送到学校门口,李穗苗自己往宿舍楼中走,一边走,一边给爸爸打电话,一直提示关机。李穗苗给妈妈打过去,妈妈还没有睡,说李天自最近为了查案子东跑西跑,过几天可能还得去趟北京。 说到这里,郑歌春无奈叹气,说李天自这几天瘦了不少。 安抚完妈妈之后,李穗苗才给叶扬书拨通电话。 对方接的很快。 李穗苗低头,小声叫他“叶学长”。 “嗯,”叶扬书说,“我在听。” 李穗苗垂下眼,她说:“你上次和我说,祁学长高二高三时都在外面租房子住,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