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信这些,但后来,改姓后的祁叔叔的确生意蒸蒸日上,”叶扬书呼吸平稳地跑着,“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复礼其实是重组家庭的孩子。祁叔叔之前结过两次婚,但没有子女。” 李穗苗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设定的时间到了,她没有继续下去,而是依靠着休息。 工作日的健身房人很少,尤其是现在,还不到十点钟。李穗苗早餐吃的豆浆和包子在胃里颠啊颠,差点儿颠出来,她拧开一瓶水,缓慢地喝。 叶扬书说:“因为工作性质,祁叔叔其实很少回家。而那个时候的复礼和妈妈、祁叔叔的关系有些僵,等到了高二,他就提出,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想回家的时候就回家,不想回家、或者晚自习太晚了,就在外面住。高三时也是这样,学校宿舍提供的是大澡堂,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复礼嫌弃大众的浴室脏,同样在外面租房子住,洗澡了就过去,有时候也在外面洗了澡回宿舍里休息。老师对学习好的学生都会多容忍,这点你也知道——所以他虽然住校,但也有通行证,查寝时候的老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穗苗问叶扬书,知道当初祁复礼租的房子是哪里吗? 叶扬书说:“就学校旁边那个水利局的家属,怎么了?” 叶扬书停下跑步,担忧地看她:“你想说什么?” 李穗苗摇摇头。 她喝了半瓶水,渐渐地有些缓和过来了,问叶扬书:“那,以前的那个祁叔叔,就是复礼的亲生爸爸,对他好吗?” 叶扬书微怔。 他的表情似乎永远都不会出卖他,永远都那么坦诚。 “这个不好说,”叶扬书说,“毕竟是长辈,又是复礼的爸爸,人已经没了,我不能对一个已故的人进行片面的评价。” 李穗苗低声说谢谢。 叶扬书看着她,问:“你在怀疑复礼,对吗?” 李穗苗说:“没有。” “我知道,你喜欢他,”叶扬书低头,“所以你即使发现了蛛丝马迹,也不会把这些东西交给你爸爸。你现在很困惑,只是想知道原因,对吗?” 李穗苗拧开瓶盖,又拧紧,她慢慢地说:“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是观察我爸爸?他是想知道他亲生爸爸案子的进展?” 叶扬书点头:“很像复礼能做出的事情。” 李穗苗仰脸,问叶扬书:“祁学长的亲生父亲,真的是自杀吗?” 叶扬书微微一愣。 他说:“是的,他爸爸过世的时候,复礼有不在场证明。” 李穗苗说:“啊?我没问祁学长呀,祁学长在不在场,和他爸爸是不是自杀没有关系吧?” 叶扬书走下跑步机,用毛巾擦干头上的汗水,抿了抿唇,挤出一个笑:“是,你看看我,都跑糊涂了,脑子也乱了。” 他说:“林珍宝那边的兼职,能辞就辞了吧。上完最后这几节课,就不要去了。” 李穗苗讷讷地说好。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这样,”叶扬书低头,专注看她,他眼神很亮,额头和脖颈上都是剧烈运动后的汗珠,但他嗅起来却像早晨的森林一样干净,“就算是你爸爸在查我的妈妈,你来问我问题,我也会知无不言。” 李穗苗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叶扬书说,“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没有理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冷冷清清地说:“就像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帮助你接近祁复礼,我真是疯了,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 李穗苗呆呆看他。 “我会嫉妒,”叶扬书侧脸,随着说话,他那明显的喉结,有着隐忍、压抑不住的暗暗触动,“我会嫉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