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齐坐起身,将人抱进怀里,他讨好的去揉女郎泛红的额头,一边说:“现在巡防营的士兵有七百多人了,我想先编成两支队伍,可以让他们交替着去护送商队,你觉得怎么样?”
林雁语一愣,将额上的那只大手拿下,回头用水灵灵的眸望他:“这样所有人都能有休息的时间了,就是不知道你属意谁来带队?”
“胡家两兄弟和细鬼二木。”
林雁语思索了一下,笑道:“倒是挺合适,细鬼二木自不必说,胡睿麒身手也不错,胡睿麟虽看起来文弱,但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比他哥差。”
李宴齐眸光一闪,有些惊讶于她的敏锐。
“你怎么知道?”
“当初你跟我说,胡知府的两个儿子文武双全,既然哥哥身手这么好,弟弟又怎么可能没点武艺在身上呢?”
说罢,林雁语微蹙眉头,不解的问:“就是不知他兄弟二人为何要来云龙县,还加入我们的巡防营?”
李宴齐嗤笑一声,“你以为他们想啊?”
林雁语看向李宴齐,等他下文。
“杀了胡知府和他家人的叛军头领,就是茂州现在的二把手韩光,并且胡知府的死,可不只是韩光一个人的手笔,茂州节度使刘平和叛军合流自立,胡知府可是第一个反对的。”
林雁语眼睛瞪得溜圆,有些紧张的问:“刘平和韩光在暗中追杀他们?”
李宴齐摇了摇头,嗤笑说:“还暗中?附近州府前几日就接到茂州的通缉令了,胡睿麒兄弟应该庆幸,他们没去找钱三文,不然,哼,失去的可不仅仅是一只手臂这么简单了。”
林雁语在李宴齐怀中坐起身,有些紧张的抓他手臂,迭声问:“那、那茂州的人会不会找到我们这里?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李宴齐看她紧张的小脸都白了,安抚的捏了捏她软滑的腮。
“你就放心吧,茂州的手现在还伸不了这么长。就算真的伸到我们云龙县,我们巡防营也只有古越麒和古越麟。”
林雁语顿时反应过来,他们兄弟二人是化名来的巡防营,有些放下心来。
她想了想说:“既然都编队了,那就顺便把巡防营每个人的职责都分派清楚,细鬼二木与胡睿麒兄弟分别负责一二队的正副职,内务司、账目出入庄星白负责,我就负责每月账目核对。”
李宴齐故意逗她:“那我干嘛?”
林雁语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什么都不干,每天去巡防营喝风。”
李宴齐噗嗤笑了一声,抱着人在怀里晃悠。
“好好好,喝风就喝风,那每天去练兵场的活计,我就交给亲亲娘子了。”
林雁语懒得理他,滚到床里侧扯过被子盖好。
“我要睡了,你不是还要去巡防营一趟吗?快走吧。”
“啧,你这小没良心的!”
李宴齐气不过,趴到女郎脸上,咬了她软糯的腮肉一下,才起身穿衣离开了。
次日,因巡防营人员重新编队,庄星白要去营房重新撰写名单,林雁语又带着陈二木回到救济堂,干起了老本行。
护商队这两日近不眠不休的,快子时才回到营房,又被李宴齐拉着开了半个时辰的小会,此时正在呼呼大睡。
马细鬼则带着没去青山县的那些士兵,继续热火朝天的建围墙。
此时,整个巡防营最清闲的,竟然是李宴齐。
因这次王财主的商队,遇到两次劫匪都毫发无损,富商们愈加的看重李宴齐。
毕竟,能在乱世中让他们安全经商的,那可是堪比财神爷的存在,众人便组了个局,将李宴齐请了去。
李宴齐原不想去,听这些大肚子老头的生意经,还不如听他娘子骂他两句呢。
林雁语却说:“以后巡防营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看在钱袋子的份上,去走个过场吧。”
迎客居最大的包房内,钟鼓璞玉,美味佳肴。
王财主端着酒杯站起身,红光满面的说:“这次老王我能把货安全送到青山县,全赖李县尉鼎力相持!老王我敬你一杯!”
李宴齐朝王财主微微点头,无可无不可的仰头,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李县尉好酒量!”
王财主给旁边的美婢使了一个眼色:“还不快给李县尉满上。”
在一群大腹便便的富商衬托下,李宴齐的相貌实在太过突出。
浓黑的长秀眉,凤眼漠然流转间,漆黑又传神,鼻梁挺直,薄唇泛着酒液的清亮。
他正百无聊赖,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美貌婢女脸颊都羞红了,手执白瓷酒壶低着头走上前,声音婉转多情:“县尉大人……”
她含羞带怯的,刚想倾身过去倒酒,一只修长的手取走了那只空酒杯。
“酒壶放下,你是不是踩到牛粪了?没事儿别往老子身边凑,熏的老子头昏脑涨的。”
李宴齐捏着壶嘴拿过酒壶,手还形象的捏着鼻子,在空气中挥了挥。
美貌婢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还怀疑的看了几眼自己整洁的绣鞋,表情都快哭出来,她求助的看向王财主。
“怎么连伺候人都不会,还不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