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那抹林雁语已熟烂于心的身影,出现在房中。
李宴齐步子迈的很大,近乎几步迈到床边,搂着她的腰肢,将她半抱到了怀中。
他趴在她肩上,使劲揉搓她,瓮声瓮气的:“你知道你睡了多长时间吗?要不是郎中说你没事,我都快被你吓死了,我不准你再生病了!”
林雁语被他揉搓得脸红,捏着拳头捶了他肩膀一下,带着些娇嗔怪道:“你这人可真霸道!连生不生病都要管,我自己也不想生病的呀!”
李宴齐耷拉着眉眼使劲拱她,像是一只与主人撒娇讨肉吃的狼犬。
“我不管,我说不准就不准!”
林雁语初到陌生的环境,心里还有一些不安定,耐不住两腮羞红,生怕被别人看到。
她用双拳去推去李宴齐宽阔的胸膛。
“好啦好啦,你先放开,这里不是自己家,被人看到你还要不要我做人了?”
两人正缠摩的当口,门板被敲响,随即响起杜若的声音。
“李爷,药煎好了,我给夫人端来。”
李宴齐趴在林雁语的脖颈间磨牙。
“这什么人哪,早不来晚不来,偏生这个时候来?”
林雁语嗔怪的瞥了他一眼,将人从怀里推开,温声道:“进来吧。”
杜若垂着一张脸,用托盘托着一碗浓黑的药汁走了进来。
李宴齐瞄了她一眼,然后向林雁语挑了挑眉,故作神秘:“你还记得这丫头是谁吗?”
林雁语刚刚分明已知道杜若的身份,但此时仍睁着大大的葡萄眼看向李宴齐,故作不知。
“是谁呀?难不成是你新买的丫鬟?”
李宴齐浓黑的眉毛飞了起来,面色俱是自得之色。
“啧,看看,连你自个儿都忘了,也只有老子把你的话奉为金科玉律咯。”
林雁语知道他想显摆,看他这得意的小样子,只觉得可爱,不禁也起了逗弄之心。
“以前连水经注都要说成水红主的人,现在竟然连金科玉律都说出来了,不得了不得了,啧啧。”
李宴齐对自己的心尖尖向来没脸没皮,不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胸脯子都挺起来了,嘻嘻笑道:“还不是娘子教的好?”
杜若正在一旁站着,林雁语脸皮子又薄,被他这句臊的脸颊发烫,忙羞涩的看向杜若。
李宴齐顺着她的目光瞥了一眼。
“你当日在春风苑落难,非说这丫头给你松绑,你承她的恩情,托我给她赎身,又央我给她些银两度日。我按照你吩咐的去给她赎身,又给她五十两,谁知这丫头竟然不干,非说要跟我家去为奴为婢。”
说着,李宴齐眸光闪烁了下,继续看着林雁语说:“你知道的,我最烦这些个丫鬟侍从了,你脸皮子薄,有这些碍眼的在,还有个什么趣儿,就直接让人把她送来五龙寨了。之后给忘到脑勺后,到了五龙寨王振龙跟我提起,我才想起来。”
林雁语被李宴齐豪放的言语,激的脖子都红了,气得伸手暗暗去掐他,轻声说:“要死了,有外人呢!”
她正自顾羞恼,自然没发现杜若垂着的脸颊,竟晕起一丝红晕。
只听杜若说道:“李爷去的时候,陈妈妈正逼我挂牌接客,我被逼的实在无法,已经松口答应了。如果不是李爷及时赶到,我还不知道要落到什么境地,这份天大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只愿为奴为婢,侍奉李爷与夫人左右。”
李宴齐有些不耐烦,一摆手道:“别,可不用谢我,要谢你就谢我娘子吧,这些都是她吩咐我去做的。”
杜若霎时脸一僵,随即笑道:“是要感谢夫人,也要感谢李爷。”
林雁语着眼去打量杜若,见她面色红润,脸上神色也不似在春风苑时,那般麻木不仁了,心中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不用谢,这也当做是你帮我松绑的回报。”
李宴齐从托盘上拿过药碗,端到林雁语面前,催促道:“好了,先喝药吧,再不喝要凉了。”
林雁语伸手要去接那药碗,孰料,他竟用勺子舀了一口,细细的吹凉,递到了她嘴边。
林雁语脸噌一下红了,她羞赧的看一下杜若。
按理说,这种时候,一般人只怕要避开了,但杜若与她对视一眼后,也只是将脸微微垂下。
李宴齐见她迟迟不张嘴,有些不耐的说:“怎么?不愿意喝你夫君亲手喂的吗?他们还等着我去议事厅议事呢,快点。”
杜若一直在旁边看着,林雁语脸小,此时只觉得骑虎难下。
“我现在好多了,我真的可以自己喝。”
“可以什么可以!你都躺床上多久了,手脚都软了吧,端不住跌床上,晚上咱家都不用睡了,这可是你夫君亲自己喂你的,还不快喝!”
说着,他把勺子直接抵到林雁语的唇缝。
林雁语无法,实在拗不过他这个霸王性子,红着脸将药吞了下去。
李宴齐余光瞥到杜若出去,方才说:“真是个傻妞!别人惦记你东西呢,这都看不出来!”
说完自己又觉得不像样,愤愤的说:“呸呸呸!老子才不是东西呢,不对不对,他妈的,老子怎么把自己给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