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溪抬眸,目光落在雪老夫人身上,看着雪老夫人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整个人苍老的不像样,每每这种时候,她都能想起雪老夫人雍容华贵的优雅模样。 她暗暗自责,抓着顾云朵的手紧了紧,她又让雪姑姑伤心了,都是她的错。 “雪姑姑,你别难过,我没有要害顾珩和顾云朵。” 苏月溪认真的看着雪老夫人,神色真诚,“我没有给他们下毒。” 黑色药瓶? 苏怜心不就是想说,她那黑色药瓶里是毒药。 雪老夫人狠狠吸了口气,此时,她总算平静了下来,微微簇了下眉头。 当时,她实在太过慌张,话说的太过,失态了。 她不动声色的扭头看向苏怜心,恢复了疏远优雅姿态,“丞相夫人在我珩王府胡说八道什么,珩儿与小云朵对许多菜都过敏,比如这螃蟹清羹,吃多了会引发哮喘,甚至威胁生命……我的家事还与丞相夫人无关,丞相夫人,无事便回吧。” ??? 苏怜心简直无语。 该死的老太婆,看不出她是在帮她,清理苏月溪这个孽障吗?居然还想着把她赶走,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脑子里有屎? 还有,这不是明摆着睁眼说瞎话,若真是食物过敏,身上早就出现了异样,雪老夫人明着包庇苏月溪,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雪老夫人也是信了苏月溪下毒之事,这才会请薛医师,不然花小钱请普通大夫便是。 苏怜心揪着胸口,痛心疾首,“雪老夫人,我懂你强撑着的心情,因为对于咱们来说,大姐姐都是最重要的家人,所以才会一次次的容忍,一次次眼睁睁看着她酿成大错,可这一次……” 苏怜心咬了下嘴唇,坚定的继续说道,“她甚至做出下毒这种恶毒的事,威胁到了珩王和小郡主的生命,我决不能在纵容大姐姐伤害无辜,她的仇怨也不该发泄在他们的身上。” “雪老夫人,您别急,谅姐姐手里也拿不到什么太厉害的毒药,薛太医医术高明,定能轻松解毒。” 苏怜心为了给雪老夫人力量,温柔的抓住雪老夫人的手。 雪老夫人冷笑了一声,无情甩开,不为所动。 “我说了他们只是过敏,你就不要在这信口雌黄了,丞相夫人。” 珩王府的家丑,决不能被外人知晓。 就算苏月溪做了天大的错事,也只能内部消化。 况且,从她冷静下来后,也想了不少。 苏月溪那真诚的眼神不似作假,但是她依然还是半信半疑,若要让她完全放下戒心,还要看苏月溪以后的表现。 不管如何,在外人面前,他们一家子还是要同仇敌忾的,有什么事关起门来说。 苏怜心叹息,“雪老夫人,晚一点认清现实倒也无妨,那就等薛医师来了再说吧。” “嗤!” 突然,一直观察着没有说话的苏月溪讥讽一笑,她似笑非笑的摸着下巴,“苏怜心,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就一口咬定了,我下毒要害我的夫君和我的宝宝?到底有何证据使你这般笃定?” “凭我亲眼所见!” “哦?除了你,还有谁?” “没有,但是!有我一个就够。” 苏怜眼底闪过暗芒,胸有成竹。 因为那毒药,她趁着苏月溪出去拿东西,只留下一个看守的老嬷嬷,哄开老嬷嬷亲自下的! 这毒不会死人,她也不敢让皇亲国戚死在自己手中,只是会让两人虚脱七八天,看起来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随时会死去。 这样的状态下,雪老夫人必定会忧心过重,气急攻心,甚至代替珩王休妻! 等苏月溪流落街头,还不是随她处置。 看着苏怜心的模样,苏月溪眼底闪烁着晦暗莫名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道道脚步声冲来,伴随着一声声骂骂咧咧。 “天杀的,这珩王妃居然下毒,想要毒死自己的夫君和孩子,早晚会遭天打雷劈。” “在这皇城,你要在寻这么一个恶毒女人,怕是再难找到。” “薛太医,快走,可别让珩王和小郡主错过了最佳医治机会。” 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七八人快步走来,雪老夫人惊呆了。 她明明就只是请了薛医师而已,这一群皇城贵妇怎会一起跟来。 雪老夫人脸色铁青…… “你们怎么会来?” “要不是丞相夫人通知我们,说那珩王妃谋害皇家人,你以为我们愿意来这里?” 这是先说话的礼部侍郎夫人,满目高傲的望着雪老夫人。 如果眼前的人是太王妃的话,她自是不敢这样,但眼前的老妇不过是老王爷认的义妹而已。 更何况现在的珩王府,谁会放在眼里? “雪老夫人,从前我还觉得你有点小聪明在身上,可结果呢,珩王妃在你眼皮子底下下毒,你都不能第一时间阻止,倒是我曾经高看了你。” 勤侯府的勤夫人走到前头,上下扫了雪老夫人一眼,那目光好像是血刃一般,刀刀刺骨。 雪老夫人气的眼前发黑,心脏绞痛。 这些人都是与勤夫人一派,勤夫人向来又与她不和,所以她们的出现,分明就是来珩王府看笑话的。 这些贵妇惯爱嚼舌根,一旦将此事传出,珩王府又要处于风尖浪口被世人嘲笑。 她心中发恨,冷冰冰的看向苏月溪。 要不是苏月溪,她这张老脸何须丢尽。 眼看着雪老夫人就要发作,苏怜心赶忙说话,佯装好人,“雪老夫人,她们确实是我派人叫来的,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姐姐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敢再犯……” 苏怜心扭头,看向薛医师,温声道,“薛医师,请你为珩王还有小郡主快快检查下身体吧。” 苏怜心说完,垂下眼眸,笑颜得意。 这群贵妇决不能被赶走,走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