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办完事回来,走到了熟悉的巷子里,突然间停下脚步,背靠在墙上,心有余悸的扫视着四周。 要不是他走的快,差一点就被王妃抓住。 当年他护了王爷周全后,生命垂危,王爷当时没有放弃他的性命,而是利用一切办法将他救了回来。 在外头,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实则,在王爷装傻后,他还是以暗卫的身份留在了天下第一楼楼主的身边。 “我要是在王妃面前露馅,王爷定要将我打死。”顾影摸着胸口忐忑呢喃。 王爷还没准备周至,还不足以抵抗外敌,若是此时把王妃牵扯进来,只会给王妃带来灭顶之灾。 还好。 还好他跑得快,没有误事。 顾影重重的呼了口气,稳定了心神,这才往天下第一楼走去。 “王爷,大理院那边都已办妥。”书房里,顾影跪在桌边,恭敬回禀。 容启手中的毛笔在画卷上落下最后一笔后,神色这才微动。 他没有搭理顾影,而是举起画卷,温柔深情的目光凝视着画卷里天资绝色的姑娘,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 画卷中央,赫然就是苏月溪本人,一笔一划勾勒的完美无缺。 但那张脸蛋没有红皮面具,露出了苏月溪本来绝美的容颜,画中少女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笑靥如花,她水灵灵的桃花眼似透过画卷深深地注视着容启…… 容启抬手,指尖轻柔的摩挲着画卷上苏月溪的小脸,低低轻笑出声,笑声愉悦轻快。 顾影好奇抬头,王爷是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 与此同时,容启放下画卷在末尾署上大名,顾影正好看清了画卷上的姑娘。 顾影只觉得画卷上的人好生眼熟,再想想主子除了会画王妃之外,怎么可能会画她人。 顾影忍不住仔细的在瞅了瞅,惊讶的发现,话里的人儿真的是王妃,是没了红斑的王妃。 没了红斑的王妃,这般倾国倾城吗? “卓丰被关在了哪里?”容启小心翼翼的收起画卷,眉梢间的笑意消散,恢复了清冷神态。 顾影急忙回神,不敢多想,毕恭毕敬道,“卓丰被关在了天牢之中,王爷是要去见他吗?” 容启绕过桌子往外走去,磁性的嗓音冰冷刺骨,“不,本王要回家陪溪儿去了,你派人去把卓丰劫出来。” 那晚,溪儿刻意把他哄睡着。 实则,他在暗中目睹了一切,要不是不能在溪儿面前暴露,卓丰当晚就会被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 苏月溪急匆匆赶回府里,刚想去后院找顾珩和顾云朵,后脚薛医师就找上了门。 大堂内。 丫鬟给薛医师和苏月溪斟了茶后,退至一边。 薛医师烦躁的哼了声,瞪着苏月溪道,“让其他人都下去。” 苏月溪点头,挥了挥手,丫鬟小厮恭敬的退出门外。 “珩王妃,外头在造谣我要去你医馆当坐堂大夫是怎么一回事?”等没人后,薛医师顾不上喝茶,终于压不住怒气,吼道。 苏月溪挑眉,不急不缓的抿了口茶,润了下喉咙,“不光是坐堂大夫,而是我们合开医馆。” 薛医师这人虽医术高明,但不爱财,有点银子也都用在了高级的药材上。 她不需要薛医师出银子,只需要他出医术,医馆赚到的利润,她愿意和薛医师平分。 薛医师瞪圆了双眼,这话果然真的是从苏月溪嘴里传出去的,他生气道,“珩王妃,这辈子我没打算开过什么医馆,你的要求我不答应,而且我自由惯了,不可能只呆在一个地方不动,珩王妃,还请你以后不要在外瞎说。” 要不是看在苏月溪那些药方的面上,薛医师早就将苏月溪痛骂一顿了。 他自由了大半辈子,怎能容忍被束缚。 而且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外面都传遍了无中生有之事,更是影响到了他平静的生活。 面对薛医师差点跳脚的怒气,苏月溪依然没有慌张,而是扫了薛医师一眼,笑道,“薛医师,先不用急着生气,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呢,其实我手中不光是有许许多多的珍稀药方,我也会医术,并且还会以银针治疗各种病症。” “怎么可能?” 闻言,薛医师惊呆了,一时间忘了发怒。 银针治病他学了大半辈子,连皮毛都没摸着。 神医谷那几位天赋异禀的长老,也是在不惑之年才进入门道,后又研究了二三十年才敢说自己能以银针治痛,至于更深层次的,最起码再研究个二三十年。 百年以来,一手银针使的出神入化,活死人,肉白骨的只此一人,那就是神医谷那位神秘的谷主。 不知性别,不知年龄,只知谷主在二十岁那年,就已经能用银针替人解万毒。 当年云惜灵在皇城中的名号他听说过,只不过是一位医术精湛的女子罢了,苏月溪私下里会医术这件事,他并不意外,毕竟有人教她。 但要说会利用银针治疗各种病症,他是不信的。 苏月溪懒懒的单手撑着脑袋,看着薛医师不信的脸,不骄不躁道,“薛医师,你中毒了,而且已中毒两年,若是在找不到解毒的方法,不用一年,你将死无全尸。” 薛医师刚刚回神,就听到了苏月溪这段话,当即心上一惊,脸色发白。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没错。 他中了一种慢性毒。 要不是这毒发展的极慢,再加上他找到了抑制毒素的方法,早就弥漫了五脏六腑,从而毒发身亡。 这毒也很凶,若感染了全身,全身都会跟着腐烂,所以苏月溪说的没错,一旦控制不住,就会死无全尸。 “我说了我会医术,并且一点也不差的那种。”苏月溪轻笑了一声。 倒不是她骄傲,而是既然要拉拢薛医师,那她在薛医师面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