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侯脸色难看的发绿。 顾珩是身份尊贵,可他还是人人都轻视的傻子,不过是仗着有皇族那一层身份在罢了。 顾珩能够娶到他勤侯府的女儿,已是被他高攀。 “本侯看在当年与老王爷交好的份上,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硬,这才给了你商量的机会,可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本侯不客气了……” 勤侯冷哼,狠狠甩开衣袖,“若是老王爷和太王妃还在世,必定不会驳了本侯的面子,可惜……世风日下,堂堂珩王府竟由你来做主。” 放着这么好的联姻机会不要,硬生生的往外推,也只有这种不知好歹的愚妇才会做。 要不是为了给予珩王府留一丝面子,他早就进宫请皇后下懿旨,到时这愚妇就算是难受的像吞刀片,那也只能忍痛承受。 雪老夫人微微仰着脖子,衣袖下手指颤抖,她狠狠压下喉口涌上来的异样,面无表情的冷声吩咐,“来人,送客。” “呵,不用送,雪老夫人,不妨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为此事而后悔的。”勤侯居高临下的睨了雪老夫人一眼,狠狠甩开衣袍带着护卫们离去。 直到勤侯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口,雪老夫人终于支撑不住,一阵头晕眼花,踉跄一步,绊在门槛上向后摔去。 “老夫人……”几名丫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连忙去扶,这才没让雪老夫人磕着碰着。 雪老夫人紧紧抓着丫鬟的手,浑身都在发抖,她闭上那双老眼,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 几名丫鬟见此,跟着红了眼。 勤侯也太过分了,老夫人都说了不能答应,可勤侯还一味逼迫,不就是看珩王府落寞了好欺负。 “老夫人,您没事吧?”丫鬟哽咽出声,安慰的拍着雪老夫人的后背。 雪老夫人没有说话,心内一阵悲凉。 商量? 勤侯那是商量的语气吗? 勤侯若真心想商量,就不会不尊重珩王府,强硬的坚持自己的想法。 她身份在这,人言轻微,珩儿没有恢复神智,苏月溪也才刚刚起步,如今的珩王府依然很容易被人拿捏。 突然,雪老夫人止住泪水,猛然睁开双眼,神色一点一点变得坚定。 就连苏月溪都在变好,那她也不能因为一点点挫折而颓废。 风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她都要替哥哥和嫂嫂守护好珩王府。 她扭头看向丫鬟,沉声问道,“王爷和王妃呢?” 雪老夫人蓦然变得精神矍铄,丫鬟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不由得呼了口气。 只要珩王府上下一条心,总有对抗外敌的办法。 她忙恭敬禀报,“老夫人刚出门时,王爷和王妃带着小郡主在后花园玩耍呢。” “好,不出去了,我去找下他们。” 雪老夫人说完,跨步离去,身体硬朗的堪比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后花园,满园都是一家三口的笑声,一簇簇鲜花似被感染,迎着阳光悄然绽放。 雪老夫人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绝色画卷。 清风拂过,那些压在胸口的不虞通通随风而散。 她,更想好好的守护这三人了。 “雪姑姑,你不是出门喝茶去了吗?”苏月溪转身,正好瞥见雪老夫人的身影,连忙跑来。 龙狗憨憨的吐着大舌头,屁颠屁颠跟着,跑到雪老夫人跟前时,亲昵的蹭了蹭雪老夫人的小腿,一阵撒娇讨好。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阖府上下全都发现,龙狗真的不会乱咬人,虽然并不亲近那些下人,但对当家的几人倒是特别的热情。 雪老夫人笑着蹲下身子,摸了摸龙狗暖融融的狗毛,龙狗乖巧的歪着狗头,狗脸蹭了蹭雪老夫人的手掌心。 “龙狗是不是长胖了?” 苏月溪勾唇,浅笑嫣然,“是有一点,雪姑姑不出去了吗?” 雪老夫人轻嗯了声,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她站起身,目光看向远处放风筝的父女两,慈爱道,“黄夫人有点事要办,我两便推了这次小聚,等下回有时间在约吧。”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你们玩,我这个老婆子就不站在这里打扰你们一家三口了,我回去继续给小云朵绣鞋子。”雪老夫人收回眼,看向苏月溪。 雪老夫人女红一流,自从小奶团出生后,雪老夫人每年都会为她绣上好几双鞋子。 苏月溪拍了拍雪老夫人的手背,无奈道,“雪姑姑,府里我已经请了上好的绣娘,那些东西可以交给绣娘来做,你可别伤了眼睛。” 雪姑姑吃了她的药方后,身体日益康健,可毕竟还是上了年纪,针线活少做为好。 “我没事,小云朵爱穿我绣的鞋子,我不趁着眼睛还能看得见多绣两双,等以后眼神模糊,想绣都绣不了。” 苏月溪只好纵着雪老夫人的喜好,关照道,“那好吧,雪姑姑要是疲累了,就放下手中的活多休息休息。” “好,我知道了……” 雪老夫人再次看了眼快乐的父女两,朝着苏月溪挥了挥手,就往回走,“你快回去陪他们玩吧,我回丰永院去了。” …… 大理院门口,苏国公府和潇相府的重要人物都来了,他们终于接到了好多天没见的苏怜心。 苏怜心足足瘦了一大圈,腿脚打颤,千疮百痍的被潇肃抱在怀里,她仰着下巴,泪如雨下。 “潇肃哥哥,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害珩王和小郡主……” 潇肃垂着脑袋,看着苏怜心惨白的脸色,疼的心都被撕裂,恨不得将苏月溪千刀万剐,“心儿,我知道,我都知道。” 何止是心儿,就连他在苏月溪手里都吃了不少亏。 “我可怜的女儿,吓死娘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苗又莲抓着苏怜心变得粗糙的小手大声恸哭。 苏升荣几人站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