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牛被抢走了,这会儿来哭,还有个甚用!
那伙难民都不知道跑得多远了,难不成是想叫他这把老骨头去给她找回来不成?
“长锋媳妇,队伍里丢东西的不少,现在去哪里找?”
何来娣一脸如丧考妣,“四叔,可是我家丢的是牛,而且粮食也折了好几袋。”
“而且我家还指望着那头牛呢!”
“您看看我们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伤的伤,这可怎么办啊,四叔!”
何来娣说话的时候,眼睛瞟到后面的沈长山一家,视线在那两匹高头大马上停留了许久。
沈振源也算是回过味来了,感情这是来哭穷的,想让他出面,叫长山一家帮帮他们。
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且不说长山一家能否同意,就是他,也无法扯下这脸皮去说啊!
“何来娣,混说什么呢?你家还有长锋和文松两个壮劳力,虽说他们受伤了,但你看看队伍里面,哪家没有伤员?”
何来娣依旧期期艾艾的不肯起来 “四叔,我也是真的没办法,求求你了,帮我们劝……”
“不行!”
岂料,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振源厉声喝止了。
何来娣:自己话都还没说出来呢!
四叔这也太偏心了吧!
“行了,没事别在这里哭哭啼啼,赶紧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到时要是你们落在后面,可没人会管你们。”
何来娣目的没达成,不甘不愿的起身回去了。
转身之前,还朝着沈长山的方向幽怨的看了一眼。
沈振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今天晚上多亏了长山和林家,他可不能在这个老糊涂,寒了他们的心。
其实,老沈家的遭遇确实是队伍里最惨的,这也也是沈长山平日里带着的那些壮汉有意为之的。
也算是间接的帮沈长山一家接见的出了一口气。
当然这些事他们心照不宣做的,十分有默契的都没有说出来。
林翠翠把煮晚饭时烙的白面饼子递分给大家,好在她这饼子烙的大,一人一个,再来点肉干,喝点水,也就饱了。
吃过之后,等给他俩喝过药之后,看着受伤的两个儿子,“你们两个,赶紧去休息。”
“阿梨,桃花,你们也去休息吧,娘来守着。”
“娘……”
林翠翠拍着沈梨的脑袋,“阿梨还小,快去睡觉,不然长不高了。”
沈梨:!
扎心了,我的娘!
沈梨这段时间最起码长了五厘米了,现在都有一米五了。
但还是家里最矮的。
林翠翠和沈长山坐在一起守着,把火边的陆家兄妹俩也打发去睡觉了。
还是那一套说辞,“小孩子不睡觉,将来长不高!”
再次被@的沈梨:……
待事情处理好之后,林翠翠就把火把给灭了,让孩子们睡得好一点。
队伍里渐渐安静下来,也有不少人像林翠翠他们一样,坐着等天亮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营地上就点起了火堆,好在昨天那伙人的目标是粮食,没有打水的主意,所以,队伍里的水倒是没损伤。
也不是那伙人不打水的主意,而是三里村的人太鸡贼了,他们没时间抢水,想把水缸打破,又怕损死了粮食,只好匆匆扛着粮食走了。
也好在不是在山林里,不然昨天晚上那么浓烈的血腥味,在就吸引猛兽来了。
沈长山他们后面没有在管了,沈言山带着队伍里的其他人,把尸首搬走了。
本来也想半夜启程的,但受伤的人多,加上队伍人心惶惶,只好等着天亮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刚刚亮,队伍就收拾好出发了,当旁边有大批流民队伍时,大家都用十分戒备的眼神看着。
因为三哥和四哥受伤,徐桃花直接下来走路,把车厢让给他们两个。
沈梨骑在一旁的赤焰身上,沈远舟掀开帘子,探出头来,可怜巴巴的唤了一声:“阿梨~”
沈梨瞥了他一眼,“三哥你可悠着点,手上的伤口还没好完,莫不是你还想再体验一次缝合?”
沈远舟哭着一张脸,“这车里也太无聊了!四弟又不说话,只拿着书看。”
沈梨往队伍后面看了一眼,其他受伤的人大多都在走路。
“行了,你消停一点,万一伤口发炎了,有你好受的。”
“行吧。”
看着阿梨这样子,应该已经不生气了吧!
沈远舟又把头缩了回去,一回去就看到看书的沈祁安,直接找了一个地方,靠着睡觉了。
半下午的时候,沈祁安看书看得入迷,突然沈远舟栽倒在他身上,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去扶起来,一上手才知道三哥这是发高热了。
掀开帘子,“阿梨,有退烧药吗?三哥发热了!”
沈梨探头往车厢里看着,确实发热了,三哥这会儿脸色潮红,呼吸粗重。
伸手拽下马背上挂着的水囊,“四哥,给三哥喝了,这是早上熬的退烧药。”
“行。”
回头看着自家人担心的眼神,沈梨笑笑,“三哥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