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
镇邪卫驻地最上方的阁楼处。
镇邪卫百户朱镰正坐在凳子上,闲情逸致的擦拭着手中的斩邪刀,无视旁边金光符阵内邪祟的凄厉喊叫。
符阵周围则是守着一群身着漆黑铁甲的镇邪卫。
邪祟凄厉的喊叫声夹杂着无尽狂妄的话:“桀桀桀,吾乃不死不灭,你们这些虫子困住吾,又能困多久,来杀啊,吾让你们杀,可怜的虫子。”
周围的镇邪卫听着着阶下囚邪祟狂妄的话,一个一个的握紧了腰间的刀把,眼里透露出杀气,恨不得一刀将符阵的邪祟斩杀干净,出一口恶气。
但可惜他们得忍住,不能打扰到朱镰的安排。
此时的金光符阵在邪祟的冲击下不停的激荡,仿佛下一秒邪祟就要破阵而出。
朱镰听到邪祟的挑衅,看也不看邪祟,淡然说道:“时辰还早,等天亮了,你自然就会消失,还有我喜欢听你凄厉的声音。”
“桀桀桀,喜欢?”
“你可知道,当初你们这些虫子被吾吃的时候,叫的也是你喜欢的这种凄厉声音,那声音,绝望,无助和恐惧,真乃美味啊!”
周围的镇邪卫听到邪祟的猖狂后,死死的握住刀把,尽量克制自己的杀心。
“啧啧啧,你们这些可怜的虫子,眼里明明很想杀死吾,却不敢动手,动手,杀吾!”
其中一个镇邪卫听到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拱手请求道:“大人,还请下令,让我斩了这厮!”
其他镇邪卫见状也一同拱手,齐齐说道:“大人,还请下令!”
朱镰听到手下们的请求,但并没有答应,面色如旧,依然神色冷淡。
不过,他停止了擦刀,缓慢起身,随意提着斩邪刀,慵懒的靠在符阵旁。
他俯视着符阵中的不断凄厉喊叫的邪祟,平静道:“你们邪祟,杀不尽,斩不绝,让你走的这么痛快,我心不甘。”
“不甘?桀桀桀,吾喜欢你的不甘,是不是想杀死,但又杀不死的那种不甘,哈哈。”
“三十年前这里的虫子可真香啊,他们身上的味道好闻,吸干了还想再吸,桀桀桀,好想再来一次。”
朱镰站直身体,眉头一挑:“我很好奇,为何你们邪祟每到府试,都要袭击府城,回答我,我就给你个痛快。”
邪祟听到后莫名的沉默了瞬间,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继续叫嚣道:“府城的虫子虽香,但不够纯,每次在你说的府试的时候,这里的味道就格外的好闻,这难道不够吗?哈哈哈哈。。。”
朱镰嗤笑道:“不死不灭的邪祟竟然也会撒谎,你们到底在怕什么,怕那些读书人?还是怕有人能把你们彻底杀了不成?”
说完,朱镰右手一挥,符阵顿时缩小飞到掌心中。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邪祟,眼里透露出不屑:“如你所说,你们不死不灭,死了就死了,再生好了,反正杀不尽,斩不绝,为何对读书人杀心这么强,灭绝之心这么烈,难道有什么秘密?”
听到朱镰的话,邪祟突然狂躁,不再冷静的求死,而是疯狂的冲击符阵,发疯般的大喊道:“虫子,杀了吾,杀了吾。。。。”
朱镰抬了抬头,看向了天空的皎洁月亮,轻声道:“你怕了,看来在邪祟的世界的传说是真的,读书行,邪祟灭!”
“五百年以来,我们一直想方设法的弄清楚你们邪祟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我们始终搞不清楚,你们是怎么来到我们的世界。”
“直到我们发现了邪窟,才窥视了一点你们的秘密,你们竟然不死不灭,难怪你们一直杀不完。”
“你可知道,我们都绝望了,因为镇邪卫是越来越少,镇邪司也渐渐的抵不住你们的攻击了,这是无解的。”
“直到读书人的崛起,才让我们发现了希望。”
“今日我灭不了你,来日自然有人能灭!”
说完,朱镰眼神冷厉,掌心猛的一握,符阵和邪祟顿时化为虚无。
只留下邪祟最后的话一直在阁中回荡:“桀桀桀,虫子,吾等着!”
朱镰紧握着拳头,沉思了片刻,然后转头看向镇邪卫:“府城四周的邪祟窟都清理的如何了。”
旁边的一位镇邪卫应声回答道:“大人,这一个月按照大人您的指示,已将府城和县城道路间所有的邪窟进行了定时清理,保证府试的正常进行。”
朱镰点点头:“嗯!今晚注意警戒,切不可让邪祟再次像三十年前一样破阵而入,打扰到了府试的进行!”
“诺!”
考场内。
刘慈眉头紧皱的看着正在进行的第四场考试的试题,这次试题难度骤增。
看来府试比起县试还是更有难度的。
除了第一场稍微容易以外,后面一场比一场难,难怪神照县每年通过的童生不足十人。
这比起童生堂的统考,难度还要再上一个阶梯,余仲怀看来这次希望渺茫了。
不仅是刘慈一人,几乎所有考生都在皱眉沉思,一时无法下笔。
刘慈将脑海中的四书五经全部都过了一遍,找到与试题贴切的相关部分,尽量尝试着作答。
没有办法,他很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