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官府广场处张贴了两张告示。
其中一张告示写着:“此次参加府试之间考生的赌约成立,但内容不得涉及有辱读书人的赌注。”
这就是学府的阳谋了,大大方方的支持府城的人参与府试的赌斗,只要赌注不要涉及到侮辱读书人就可以。
另一张告示则是:“厚德县考生卢俊,在考场上将神照县考生余仲怀的衣服弄脏,拒不承认错误,煽动考生对立情绪,属于品行不端,心术不正,学府决定取消卢俊的科举资格,永不录用!”
之前,整个府城都或多或少知道了赌斗的来龙去脉,也清楚刘慈为何提出赌斗。
原本此事到底是谁对谁错各有纷争,尤其是厚德县的人坚决不承认是自己人做错了。
现在此告示一出,相当于官府将此事做了定性,告诉大家是厚德县的考生做错了,神照县的考生是受害人,没有冤枉人。
导致厚德县的人现在走在府城的大街上,皆是低头不语,脚步快速。
偶尔遇到熟悉的人打招呼,也是草草应声了事,不再像以前那样,拉着熟人侃天说地。
尤其是那些污蔑神照县的人,更是羞愧至极,躲在家中闭门不出。
他们这脸都被卢俊丢尽了。
以前他们以厚德县为傲,现在一提到厚德县,就会提起卢俊洒墨水事件。
一个县城因为一个人,名声被影响。
现在只能盼望着接下来的院试能挽回这名声了。
涂怀和一群参加赌斗的考生自然也知道了这告示。
昨日,厚德县教谕涂松就到了厚德县的学舍,务必要求所有参加赌斗的考生将赌斗的银两如数履行,并且每人要写一份道歉书,言辞要诚恳,真心认识到此事的错误。
至于其他赌注内容则是取消了。
涂怀和一众考生听到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他们一想到要滚出贡院,想死的心都有,现在改成写道歉书了,自然是求之不得。
不过,他们在写道歉书时,内心只想更加发奋读书,势必要在院试中一雪前耻。
因此在将银两和写好的道歉书交给了涂松后,在学舍闭门不出,全心准备一个月后的院试。
涂松看到后,欣慰的笑了笑。
这场赌斗确实如自家大人所料那般,来的很妙。
刘家。
刘父看着桌上三百银两,咧嘴大笑,这是刚刚一个官差送过来的。
孙氏无奈的看向刘父。
这段时间,刘父一吃完饭就不停的在府城闲逛,用他的话来说,每天听着别人夸自己儿子的话是百听不厌。
如果有幸遇到了认识他是刘慈爹的人,则是会停在原地,热情攀谈,述说自己的儿子是如何的吃苦和用功。
孙氏虽然没有刘父那么的夸张,但也是每天笑呵呵的和一群邻居赏花,听着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子。
神照县的刘家,那就更是热闹。
回到神照县的杜辉和知县谭朝商量后,赏赐了刘家一百两白银,以滋鼓励。
神照县的上上下下在知道此次府试的榜首是住在城东的刘慈后。
每天都有家长带着孩子来到刘家府前,美其名曰,沾沾才运。
刘富贵和李氏也不阻止,而是笑呵呵的坐在门口看着这一切。
尤其是刘富贵。
一个月前,他只是想想祠堂的事,现在他已经在规划祠堂的细节了。
而刘慈对这一切并无很大的兴趣。
毕竟家里的银两有着和李府合作的竹椅生意,早就衣食无忧了,这点银两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更别说那些虚名。
毕竟爬的越高跌的越惨,他深知人言可畏,他有这个觉悟。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准备接下来的院试,这可是重中之重。
毕竟童生每年都有,但茂才却不见得有。
就拿前年来说,神照县通过的人数为零。
因此,他如果稍有懈怠,就有可能通不过此次的院试。
所以,他现在学舍那边也不去了,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就一直待在书房中。
余仲怀除了府试成绩出来的头两天来到刘家寻找刘慈以外,后面就回到了神照县,继续在乙堂的学习。
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通过府试的考生陆陆续续的已回到了各自县城的童生堂。
通过府试的童生都待在学舍中,温习功课。
而那些原本就通过府试的童生则是纷纷的从老家县城出发来到了府城,准备院试。
对比府试,院试的级别更高一级,官府自然上心不少。
严格来讲,原本院试应当在州城举行。
但府城距离州城路途遥远,一般要几天几夜才能赶到,这就给考生增加了很多的危险。
毕竟一到天黑,就处在野外,而邪祟随时有可能袭击。
所以每到夜幕降临时刻,经常有考生死亡。
久而久之,宁国决定,每届院试就在当地的府城举行了,由州城派遣监考官过来监考。
这段时间,城门士兵加大了对进城人的检查,以防有敌国奸细藏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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