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妙锦愁眉不展,有炖安慰道,“回京师也不必感觉特别为难,只要手里有兵、有钱,四伯不追究,别人纵使心里有再多想法,也不敢得罪咱们。”
“今上让你掌握京营三大营、锦衣卫和女卫,还有皇庄和店铺,是不是权势过重了?”妙锦忧心忡忡,不知道暗地里藏着怎样的凶险。
“如果安全得不到保障,你会回去吗?”有炖释然一笑,“我不会让你只身犯险”。
“万一给你扣上什么罪名,都没办法救你”,妙锦越想越不安。
“四伯是让我替太子和皇长孙跟朱高煦一较高低,恶人由我来做,不影响他们亲兄弟之间的感情”,有炖苦笑道。
“如果你输给朱高煦,今上可能会另立太子,如果你赢了,太子的地位更加稳固”,妙锦边思忖边说道。
“无论怎样,四伯都不吃亏“,有炖微微耸眉,叹口气道,“也许,四伯是想让我和朱高爔绑定到一起”。
“小胖子才多大”,妙锦不以为然。
“正因为四皇子年龄小,才需要他的哥哥们争来斗去,消耗时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有炖声音清淡。
“想不通为什么给你这么重的权势”,妙锦愁眉紧锁,她担心有炖的安危,“仅次于今上”。
有炖呵呵笑道,“四伯不会想让我继承皇位吧?”
“要是那样就好了”,妙锦开心笑道。
“你希望我坐上那个位子?”有炖倾身过来,盯着妙锦的双眼。
“只要你想,我会全力支持”,妙锦坚定地回答,随后神色转暗,“成功之后,你别跟今上一样抛弃我”。
“在我心里,没什么比你更重要”,有炖柔情似水地亲了亲白皙玉手,长叹一口气,“你以为京营的将领会听命于我这个空降的统领,还是效忠于今上?”有炖自我解嘲地说道,”我只是一个不上不下的摆设,让你安心住在梅园用的,我可没胆子把京营当成自己的兵力,那可是四伯的嫡系,只忠心于四伯一人”。
“为了让我住在梅园,至于绕这么大圈子?”妙锦真没觉得自己有这么重要。
“你是四皇子的生母,四皇子的成长过程离不开你,今上若是想让四皇子继位,一切都会以四皇子为主进行谋划。”有炖紧握住妙锦的手,“说到底,我就是一个用过就作废的棋子,你受的委屈只是暂时的,只要四皇子继承大统,谁敢对你说三道四?而我不可能逼迫你在我和朱高爔之间做选择”。
有炖起身,望向远处,“四伯看准了,我为你什么都肯做,再大的权势也是你和朱高爔的权势”。
“如果我们之间有孩子呢?”妙锦语出惊人。
有炖怔在原地,久久不语,末了问了一句,“你愿意为我生个孩子吗?”
“愿意”,妙锦扑进他怀里,“我们回屋吧”。
“回屋做什么?”有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说呢?”妙锦略带深意地眨眨眼。
暗示得这么明显,有炖只得拉起她回屋。
妙锦去浴室洗澡,浴桶里放了荷花花瓣,飘着厚厚一层,把她的身子掩盖在水下。
粉嫩的花瓣,在水面轻轻荡漾,散发出淡淡清香,让她将忧伤暂时抛到脑后。
秋心自作主张地将每日沐浴用的牛奶换成了荷花,但仍旧准备了两大杯牛奶放在旁边,妙锦一股脑全倒入水里,其实有一杯是给她喝的。
浸润在牛奶和水的混合物中,妙锦的心神渐渐放松下来。
发生了太多的事,她的大脑乱糟糟地,倦怠不堪,潜意识里总是想躲,却又躲不开。
用浴巾把身子擦干,妙锦取了件轻薄却不透光的绸衫裹在身上,一件内衣也没穿。
浴后的她比花娇艳,妖娆茂盛,曲线玲珑,凹凸有致,让人无法移开双眼。
只要他轻轻一碰,她身上的绸衫就会落地,这美艳无端的人间尤物就完完全全地是他的了。
可是他不想这样拥有她。
他闭上眼享受了片刻这极致的香艳,继而从浓烈的诱惑中抽身离去。
臆想了无数次,从没想过他会走,走得这样从容淡定,好像丝毫不曾心动,如老僧入定,任何事都无法扰他心境。
走得越近,越看不懂他。
他不会被欲望驱使。
能令他冲动难耐的不是艳极无双的身子,而是感情,至真至纯至烈至浓、渗透到骨子里的情。
妙锦穿戴整齐去找他。
他没走远,就站在屋外檐下。
她轻轻抓住他的手,静静地欣赏着月色,在徐徐微风的吹拂下,脑子渐渐清醒。
“也许,是为了引蛇出洞”,她环上他的腰,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的气息,脑中灵光乍现。
他用力捏了下她的手,“去书房”。
书房在与寝室相对的另一端,里间、外间被妙锦整合为一体,全用放满了书。
二人相对而坐。
“说吧”,他为她倒了杯热茶。
“今上不知道你手里有多少兵,把京营的兵马全交给你带领,让你放松警惕,好让你有机会把自己的兵力调出来,然后……”,妙锦后背一冷,咽了咽口水,“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