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定邦顿时双眼一颤,愣怔片刻之后,突然猛然坐起来。
他盯着秦钰,满脸的难以置信!
“皇!皇上!”
李定邦颤抖着双唇喊道,眼泪止不住流淌下来。
但此刻,他又见到秦钰掏出了匕首,苦涩的笑容,瞬间化为悲戚。
“皇上,你来此,是为了亲手杀老夫吗?您就这么恨我?就因为老臣……当年劝阻您选美……”
李定邦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凄凉,语气决绝。
他的心里,充满了悲哀,更多的却是解脱!
也罢!若是死在了皇上手里,也总好比让那些佞臣折磨至死!
“老将军,你误会了了,皇上之所以装扮前来,是为了掩人耳目,是来救你的。”
胡畔这时及时出声,见李定邦不信,他赶紧将最近宫中发生的一切,全都解释复述了一遍。
听完胡谓所讲的一切,李定邦整个人都懵了。
尤其是听到秦钰巧灭奸细,除掉贾正劲,还把贾正义那奸臣逼得自掘祖坟时,李定邦简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还有巧妙安插朱肥,控制锦衣卫,更是神不知鬼不觉!
这一桩桩一件件,手段又老辣又圆滑,他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昏聩无能的皇上吗!
“这……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胡畔继续说道:“皇上之所以冒险,就是听说老将军您病重了,再涉险前来,打算亲自给您治病啊!”
“皇上那些荒唐事,都是为了掩人耳目,无奈才为之,实际上是在韬光养晦,暗中积攒实力啊!”
“皇上!”
李定邦终于明白过来,顿时老泪纵横,激动不已。
他作势就要下跪。
“皇上,是老臣误会您了!”
他这一世戎马沙场,立功无数。
可是在秦钰面前,却是羞愧不已。
他居然把秦钰当成了昏聩之君,原来是他看走了眼。
秦钰赶紧扶住他,正色道:“老将军,你现在身受重伤,不可乱动,胡爱卿,你去外面放风,朕要给老将军治伤!”
“是。”
胡谓恭敬领命,转身退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秦钰和李定邦二人。
“老将军,你的背疽有多严重你也清楚,朕要给你治伤的法子,会有些偏门,老将军一定要配合朕。”
秦钰严肃的说道:“皇上,老臣何德何能,敢劳烦您如此费心,实乃万死莫辞啊。”
李定邦老泪再一次遏制不住。
秦钰沉声道:“老将军,你是为国效力的武将,朕还需要老将军将来能为朕镇住大夏江山,若不能治愈老将军的恶疾,朕就寝食难安。”
李定邦闻言,擦干浑浊眼泪:“好!皇上既然如此说了,老臣也不矫情,老臣也愿意将来继续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秦钰点了点头,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烈酒和草药,同时嘱咐老将军躺好。
李定邦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按照秦钰的吩咐,趴在稻草地上。
只见秦钰从怀中掏出几枚黑乎乎的瓶瓶罐罐,随后又掏出一把刀,用油灯火烤消毒。
完事后,秦钰拿起刀看了看,应该没问题了。
他接着又拿出一瓶烈酒,涂抹在匕首上,消毒完成。
“老将军,朕要刮掉你背上的烂肉。”
秦钰郑重其事的说道。
李定邦早有准备,点了点头。
秦钰开始找起随身带来的药品,只是这时候,他忽然眉头一皱,猛然才发现好像少了一味关键的药物!
秦钰皱眉在全身翻了一个遍,片刻后才一拍脑门,面色难看道:“坏了,朕把麻沸散给忘记带上了。”
该死!做手术不带麻醉药,那还不就是上刑啊!
闻言,李定邦顿时皱了皱眉,随即却淡然一笑道:“老臣当是什么重要的药物,老臣戎马征战一生,不知受了多少刀伤箭疮,都未曾喊过一声疼,区区背疽又能算什么,皇上尽管动刀吧!”
“不行,若是没有麻沸散,那得多疼啊。”秦钰摇头拒绝。
但李定邦却一脸坚定:“老臣不怕疼!只要能治疗老臣的顽疾,将来能继续为大夏鞠躬尽瘁,再多的苦老臣也吃的下。”
秦钰被这一席话触动,顿时肃然起敬。
他深吸一口气道:“老将军,那你可要忍住了,若是忍不下去的时候,立马告诉朕!”
李定邦微微点了点头,立刻攥紧铁拳,等待着秦钰帮他处理伤口。
秦钰半蹲下来,看向李定邦背后的背疽。
背疽他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前世在丛林执行特种作战任务时,不少战友都得过,军医忙不过来,有时候他也会去打下手。
对于这个时代的草包大夫来说,这是绝症,但对于他来说,也仅仅只是棘手一点的大号脓包罢了!
秦钰先用烈酒,洗刷过刀具后,便开始动手。
他一刀刺破了李定邦的皮肤,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啊……”
李定邦顿时闷哼一声,但很快便咬牙挺住了。
肌肉绷紧,额角青筋暴跳,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