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璟捏着酒瓶。
酒因为他的动作泼出来,沾湿了他的衣袖。
林向晚咳嗽两声,抹掉嘴边的酒渍,仍旧去抢那瓶酒。
江时璟眸色晦暗,没了方才的笑意,低声道:“够了。”
林向晚踮起脚尖,与他一起抓着那酒瓶。
离得近了,空中弥漫着的酒气挥发在他们之间。
她倔强地仰头,与江时璟对视:“怎么,江先生改变主意,连争取合作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江时璟胸口剧烈起伏,忽然扣住林向晚的后脑勺,硬压着她索吻。
辛辣的酒味在唇齿间蔓延,这个吻并不舒服。
林向晚用力推开江时璟,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江时璟你过分!你就非要把我逼到这个地步?”
男人被打得偏头,脸上出现了两道手指印。
江时璟顶了顶腮帮子,门开声打断他还没来得及说的话。
秦鸥出现在门外,面无表情地扫一眼里头情况,走进来护着林向晚。
“林总,您不接我电话,我上来看看。”
林向晚退后一步,躲在他身后。
江时璟眯起双眸,沉默盯着他们。
“生意谈完了吗?我们走吧。”秦鸥温声询问。
林向晚点头,看都没看江时璟一眼,径直转身离开,却听到一声轻嗤。
手腕被捏住,江时璟很强硬地凑过来,从背后抱住她。
秦鸥眼神骤变,想推开他,门外忽然涌进来五六个保镖,将他团团围住。
“林小姐不想闹出些难看的动静,就让他滚。”
江时璟当着秦鸥的面,轻轻含着林向晚的耳垂,暧昧吹气:“不然,他就不是走着出去那么简单了。”
秦鸥面沉如水,冷冷道:“林总,不要被他的话吓到,就算我横着出去。也不会让人动你一根手指头。”
他挽起衣袖,就要动手。
林向晚身体僵硬,闭了闭眼叫住他:“秦鸥,你先出去。”
秦鸥错愕。
“出去,我没事。”林向晚递给他一个眼神。
江时璟这人,越是生气的时候,表面上越是风轻云淡的好说话。
她能感觉到,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如果秦鸥再不离开,被打掉半条命都是江时璟手下留情了。
林向晚有些无力。
本以为回来最大的麻烦是林西钧,却没想到是自己的前未婚夫。
明明江时璟不应该是这种胡搅蛮缠态度。
人都离开后,她转身推开江时璟,一字一句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折磨我报当年的仇,还是你卑劣成性,就喜欢对比你权势弱的人百般羞辱?”
江时璟轻笑一声,指尖挠挠她的下巴,像是在逗高傲的猫。
“你这个保镖真帅,特地问温浅要的?”
林向晚心里一紧,别过脸躲避他的手:“与你无关。”
江时璟又捏住她的下巴尖,轻轻把她的脸转回来,似笑非笑道:“秦鸥做你的保镖,除了开车和保护你,有没有别的工作项目?”
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林向晚格外讨厌。
她讨厌江时璟这样揣度她和别人的关系,讨厌江时璟随随便便说出这种轻浮的话,讨厌他不把别人的真心当回事,可以随意践踏。
林向晚抬眸,回以灿烂笑容:“我畏冷,江总是知道的啊,恰巧秦鸥暖床的本事很厉害,我就留在身边了。”
她退后时,也推开了江时璟。
人走的头也不回,仿佛不在意和华峰的项目还能不能成。
江时璟望着门口站立片刻,回身坐在桌边点燃一支烟。
烟明明灭灭,直到燃尽了,他也没有尝一口。
直到燕京走进来。
“江总,林小姐已经走了,合作的事怎么办?”
“滚。”
一个字吓得燕京落荒而逃。
江时璟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
……
车里。
林向晚扶额望向窗外,脸色有些发白。
秦鸥频频打量她,眼底尽是担忧,良久才斟酌着开口。
“那个人是不是故意欺负你?他……他占你便宜了吗?”
“没有。”林向晚收回目光,看他。
秦鸥被她看得红了耳根,轻咳一声,向来稳重的嗓音有些发颤。
“那,合作的事情怎么办?”
林向晚摇了摇头。
她刚才一直在想怎么办。
明明做好了准备来见江时璟,还是被激得落荒而逃。
至此,她好想明白江时璟要做什么了。
他要报复三年前的被抛弃,要慢慢看她被架在火上烤,手中的权力像座大山,让她不得不妥协。
林向晚心里闷得厉害。
今天是亲她或者不要命的喝酒,明天万一又有事不得不找江时璟,又会是什么要求?陪睡吗?
人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总是会被迫屈服的。
她也会堕落吗?江时璟要怎样才会罢休?
“停车。”
林向晚忽然开口,语气坚定。
秦鸥踩下油门,将车停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