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邪将齐铁嘴送了回去后,自己晃到了吴家。
“呦?回来了?”吴老狗笑眯眯地看着张无邪。
“回来啦。”张无邪弯腰摸了摸围到自己脚边的几只狗,笑眯眯地应道。
吴老狗将茶点往张无邪的方向推了推,笑着说:“说句实话,每次看到你这张脸,看到我家的狗这么喜欢你,要不是知道我爹在外面没人,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我吴家的人了。”
张无邪笑呵呵地拿起一块点心往嘴里一塞,漫不经心地说:“说不定我们以前真是一家人呢。”
“这说的也是。你又没以前的记忆,说不定是我吴家走丢的孩子呢。”吴老狗笑着说,“你说,我要是拿这个跟佛爷说,他会把你还给我们吴家吗?”
张无邪差点没噎住,忙喝了口茶顺了顺嘴里的点心,白了吴老狗一眼,“你想啥呢?就我哥那脾气,就算是你吴家的,他也能给你抢到张家来。再来,我哥是在东北遇到我的,怎么着?吴家有人去过?”
“那倒没有。”吴老狗笑了笑说,“不过以佛爷的性格,你要真是我吴家的人,他还真能给你抢回去。”
吴老狗想到之前无意间看到张启山看张无邪的眼神,抿了抿唇,然后看向张无邪,心中微叹:小邪没开窍,也挺好的。
想到这里,吴老狗记起了下人回来禀报的事,有点儿好奇地问:“佛爷真的带了个女人回来?两人还同坐一辆车?”
“哦。你说嫂子啊。”张无邪在点心盘里挑挑拣拣,最后选择的芙蓉糕,往嘴里一塞说,“那是北平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尹新月。我哥在新月饭店点了三盏天灯,算是下了娉了。”
吴老狗听了张无邪的话,心里好奇,“佛爷真就把人带回来了?”
“嫂子自己跟上来的。还说了一个什么五难,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张无邪不在意地说。
吴老狗是个聪明人,立刻就知道张无邪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出四难,还有一难是真的想不出来。
“哪五难?”吴老狗好奇地问。
“第一是她父亲颜面受损,她的颜面受损;第二是她父亲无法面对脚盆鸡的问责;第三是我哥和脚盆鸡作对,把她送回去就是羊入虎口;第四是她有恩于我哥,我哥不报恩,就是忘恩负义;最后一个就是她不会嫁给彭三鞭,她看上我哥了。”张无邪简洁明了地说。
吴老狗听到最后一难,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尹大小姐这么直白的吗?”
张无邪笑着说:“我倒觉得直白一点挺好的。要不以我哥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格,怕是得一辈子娶不到老婆了。”
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张无邪敢这么说张启山了吧。没看旁边侍候的吴家下人吓得狗都差点没抱稳吗?
吴老狗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说:“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好不容易从北平回来,不回家,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张无邪往桌上一趴,有气无力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从北平回来后,心里总是不踏实,有点难受,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这么多年的相处,吴老狗自然了解张无邪的体质,听到他这么说,不由正了脸色,“你跟佛爷说了吗?”
张无邪摇了摇头,“这又不是跟上次的头疼一样,就只是心里堵得慌,好像,会有什么很难受的事要发生。”
“很难受的事……”吴老狗突然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张无邪,将心里的想法掩藏。
“也许只是太累了。你好好休息休息,过两天也许就好了。”吴老狗摸了摸张无邪的脑袋,然后吩咐下人说,“给小少爷把热水和干净衣服准备好。”
“是。”下人立刻应道。
张无邪想不透,但他并不会为难自己,于是起身道:“也许你说的对。说不定只是累了而已。我先去洗漱,然后好好睡一觉。”
“行。去吧。”吴老狗挥挥手,示意张无邪自己去房间。
张无邪也没客气,毕竟都来了多少回了,这里就没他不熟的。
张无邪一走,吴老狗就冷了脸色,食指敲了敲桌子。
“这就,有些难办了呀……”吴老狗喃喃自语。
张无邪在吴家住了两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思前想后的两天,吴老狗决定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张无邪。
“你是说,我觉得难过的事,是跟丫头有关?”张无邪脸色铁青,手里的点心已经被捏成渣了。
吴老狗有些心疼张无邪,但还是点了点头说:“以我的猜测,八成是这样。”
“可是,我哥花了几乎全部的身价拍来了鹿活草啊。那个什么化千道不是说了,鹿活草能救丫头的吗?”张无邪努力压制着怒火说。
吴老狗沉默了一下说:“二爷是去年请的化千道,也许那个时候……而且,我听说之前陈皮不是给夫人用了什么能上瘾的镇痛药吗?说不定就是那个药害得鹿活草没了效用呢?”
听到这里,张无邪反而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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