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都不是普通人,顾屿白想要查并不难。
鹿笙。
他的公司最近有和鹿氏公司合作。顾屿白一开始并没有把他们联系起来,直到那次看到他,他身上的衣服都是高定。
鹿笙的母亲很厉害,在丈夫坐牢后便把掌权公司,原本连运转都困难的鹿氏集团,在她的运作下在商业上杀出了一条血路。
她是聪明人,顾屿白不至于因为私人的事把公司牵扯进来。
而傅初霁,背后也是老家族企业。这些年虽然跟不上时代,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家族在如今的商业上还是具有一定影响力的。
顾屿白靠在后座上。
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来了B国,他还是放心不下公司的事情,又和几个合作伙伴参加了一场宴席。
他喝了点酒,脸上有了倦意。
顾屿白的大脑似乎分隔出了两个空间,一个用来想工作,一个用来想这些复杂的私事。
多年经商,顾屿白最会权衡利弊。书妤和这两个人牵扯不清,他该做的就是远离这场闹剧……
“滴。”
刷开房门,顾屿白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走进去,脚步猛地顿住。
书妤的站在窗边,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皮肤白得像是会发光。
她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穿着一袭黑。
明明是熟悉的模样,此刻却顾屿白觉得无比陌生。
“回来了,我等了你很久。”
书妤掐了烟,眼底含笑。
顾屿白总算明白那股陌生从何而来了,她褪去了在他面前的伪装,不,在很早之前顾屿白就知道,书妤绝对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
他张嘴,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
顾屿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但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等到身上的烟味散去,书妤慢慢朝着他走去。
顾屿白下意识后退一步。
银灰色的眸子背着光,很暗,只有一层浮光掠动。
他对上她的眼睛,呼吸都慢了下来。
他听见她问,“顾屿白,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顾屿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滞了很久,才轻声问:“你说什么?”
声线夹了一声颤。
书妤笑意更深,“和我结婚,愿不愿意?”
“不过来国外几天,就连母语都听不懂了?”
她的语气调侃。
顾屿白没有回答,他的脑袋晕乎乎的,明明他没有喝多少酒,怎么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
两人静静得对视了很久。
月光和她的目光都柔和。
顾屿白慢慢点头,他说:“好。”
所以的一切,在见到她的那刻就有了答案。
顾屿白在的国家领了证就不能离婚,他想要在这里先和她领证。但书妤的拒绝了。
“我更想要国内的结婚证。”
顾屿白答应了,所以他订了第二天机票就回国。
回国的那天,雨下的很大。
顾屿白撑着伞和书妤到了民政局。
拍照,盖章。顾屿白盯着两人挨在一起的照片看了许久。
直到现在他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们搬到了南街的那栋别墅,顾屿白在把房子过户给她的时候就已经把家具都准备好了。
所以他们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咱们旁边的别墅也有好几年了,最近总算住人了。”
鹿笙妈妈和他顺嘴提了一句。
只是鹿笙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他只是一遍遍刷新朋友圈,她并没有发布动态。
“还是对新人呢。俊男靓女,很般配。”鹿笙妈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你什么带个女朋友回来给妈瞧瞧?”
“……”鹿笙随口答道:“我才大二。”
鹿笙妈妈不说话了。
她是最了解自己儿子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指望他能带个女朋友,不如指望国足踢进世界杯。
“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
顾屿白忽然提到。
彼时书妤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工作。
她笑了下,“怎么你这个总裁比我这个小员工还闲?”
顾屿白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还有很多吗?”
“嗯,估计要一会儿。”
他垂下眼,慢慢地捏着她的指骨。
“……好。”
书妤瞥了他眼,嘴角微微上扬。
凌晨三点。
“顾屿白。”
“嗯?”
他迷糊间听到书妤喊他。
“不是说看日出吗?”
顾屿白反应了一会儿,然后立马坐了起来。“走。”
早上六点,他们到达了海边。
顾屿白牵着书妤,手心有汗。他的神情有些紧张,书妤装作没看出来。
橘红色的圆边从海平线升起,黎明前的第一缕阳光落在他们眼中。
书妤举起手机,拍下了这美得不可方物的景色。
万籁俱寂,只有海浪轻轻拍打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