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理员呢?照顾我爸的那个护理员肯定知道他在哪儿!”
“唉,不巧那个护理员昨天请了假,说今天早上有点私事要处理,预计下午才会回来。我想你父亲可能是趁护理员不在的时候悄悄溜走了。”
“可他为什么要离开啊!医生已经安排好手术了,就等着他养好身体。”
沈乔瑾感到无助,呆呆地站在病床边,触碰到冷冽的被单,没有一丝温度,显然父亲已经离开了很久。
“病人失踪,我们医院也要负责任。我们会尽力帮助你找回他。”
沈乔瑾面色惨白,倒在病床上,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见。
她紧握拳头,内心恐惧与不安侵蚀着她的所有情感。她父亲身体虚弱,之前他们的房子早卖掉,离开医院的爸爸能去哪儿呢!
“小姐,冷静点。病人虽身体虚弱,但是基本的生活能力还是有的。你可以问问你的亲人,看看他们是否知道你父亲的行踪。”
护士不停地安慰沈乔瑾。当听到“亲人”这个词时,沈乔瑾的眼神更加黯淡。
父亲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一直以来,她和父亲只能互相依靠。
她在床上静坐一会儿,渐渐稳住情绪。当前最要紧的是把沈正宁找回来。
她曾经给沈正宁一个手机,让他有事联系自己。想到这,她立即拨了号码,然而传来的是已欠费多天的提示音。
“你怎么这么急急忙忙的?听说你受伤了,不在医院好好疗养……”
半小时后,沈乔瑾回到厉家大宅。她面色苍白,额角的细发都被汗水浸湿。见到蒋美新,她上前抓紧了蒋美新的肩膀。
小跑而来的沈乔瑾,腰部已经疼得有些麻痹。她喘了口气,略带哭腔问:“爸爸来找过你了吗?”
“你说沈正宁?”蒋美新手腕上的翡翠玉镯转动停止,眼里多了一些疑虑,“他在医院里,怎么可能会来找我?”
“他偷跑出医院了,医院刚才说他人不见了。”
“开玩笑吧!不在医院好好待着,他跑哪里去了?这么大个人还让你操心!”
蒋美新的言语充满了幽怨,讲话时,眉毛之间不自觉挤出了细微的皱纹。
沈乔瑾动了动嘴唇,不满意蒋美新的态度,但她没力气与蒋美新争吵。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他回来。医院安排好的下周手术,他的身体不能拖了。”
“哎呀,好吧。我再打听下以前的朋友,看看他们有没有他消息。不过你放心,只要他不是做那种事(自杀),他离开医院第一时间会找你的。”
蒋美新的口吻虽然尖锐,但她很清楚沈正宁的为人。
但“自杀”两个字刺进沈乔瑾耳朵,令她骤然沉下脸,全身紧张起来,注视着蒋美新的目光前所未有的犀利。
“爸不会做那种事的,他比我想象中坚强多了。我能找到他,就不麻烦你了。”
沈乔瑾摔门而去,留下原地站立的蒋美新,表情落寞,似乎一下老了很多岁。
正当沈乔瑾打算去以前他们住的地方找人时,突然接到一个来电,她急忙接通。听见电话另一边没声音,手都有些颤抖。
会不会是父亲打来的?
“请问是沈乔瑾同学吗?”
电话那头陌生的男声使沈乔瑾脸色苍白,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准备挂断。
“你好,我是学生会主席,你的父亲现在在我身边。他很想见你,麻烦你尽快来学校学生会办公室。”
“好,那么...你能让我爸接电话吗?我想和他说两句话!”
“乔瑾,爸爸对不起你。”
电话那端传来沈正宁柔和的声音,生病住院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沧桑,沈乔瑾立刻控制不住泪水泉涌而出。
“什么都别说了,求你别乱跑了,我现在去找你。”
这一刻,对沈乔瑾来说,每一刻都如同一年之久,她只催促送她去学校的司机加快速度,司机从未见过她这样的模样,但也敢问什么。
沈乔瑾下车后径直冲向学生会办公室。她因疼痛略微弓着背,眼睛微红,但什么也不能阻挡她的步伐。
“爸!”
她推开门走进学生会办公室,环视四周,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沈正宁。
他脱掉了病号服,穿上深灰色外套,脸色没先前那样憔悴,但却显得更加瘦削,衣衫宽松得空洞无物。
不过他消瘦的面颊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温暖慈祥。
“乔瑾,你来啦!”
沈乔瑾露出受委屈的小孩模样,疾步跑过去,扑进父亲怀里,轻声埋怨道:“你怎么出院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担心死了!”
沈正宁听完脸色僵了下,但马上恢复了平静。他摸摸沈乔瑾的头,语气中满是歉疚:“抱歉,乔瑾,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没事就好,咱们回医院吧!下周你有手术,你应该多休息。这些天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沈乔瑾的话让沈正宁脸色微变,他盯着沈乔瑾的短发,内心早已明朗。
昨日,他偶然翻看了旧报纸,发现关于沈乔瑾和傅元凯绯闻的报道。照片上的人,他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