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白放开了按在沈乔瑾肩膀的手,俯视着她的脸,嘴角浮现出嘲讽的微笑。
“没什么,只是发现有人有奇特的兴趣。”
厉墨颖的目光在厉墨白和沈乔瑾之间流转,完全搞不清状况。
但她好像有更重要的事。她锁着眉,匆忙地抓住厉墨白的臂膀,一脸焦虑。
“哥,其他事稍后再管,妈妈留给我的那串红宝石项链不见了,快让人帮忙找找!”
听到这,厉墨白的脸色也变了。
厉墨颖口中的红宝石项链是厉振国原配的遗物,意义深远,而项链上的红宝石也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价值连城。
“这么重要的项链怎么可能找不到?”厉墨白从没对厉墨颖疾言厉色过,此刻语气冰冷,深邃的眸子里隐含怒火,“何时不见的?”
“小姨生日宴会上我戴过一次,那次之后我一直把它放在梳妆盒里,再也没有用过。刚想再戴,却不见了。”
厉墨颖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傲慢的神色褪尽,委屈地嘟起嘴。
那条项链是厉夫人最喜欢的首饰,曾经计划作为嫁妆传给女儿。厉夫人离世后,厉墨颖对它呵护有加。
见厉墨颖含泪,厉墨白没再责备,让她扑入自己怀里,手抚过她的后脑勺。
“没事,我会帮你找到。”
厉墨白的目光变得更加阴沉,看向一旁的管家,低语吩咐:“把帮墨颖打扫房间的仆人喊过来。”
“是!”
张管家不久就带回来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仆,她满头银发,面色蜡黄,看向厉墨白等人,神情紧张害怕。
沈乔瑾紧锁眉头,她认得这位被称为王嫂的女仆。王嫂人很和善,有时沈乔瑾回来晚,王嫂会帮她留饭菜,热好送到房间里。
“王嫂,平日帮墨颖打扫,见过那串红宝石项链吗?”
“是夫人留给小姐的那一串吗?见过,昨天我整理化妆台时还看到过。”
“你昨天看到的?”平时首饰太多,厉墨颖没留意。她立刻皱起了眉,“所以项链今天丢的?”
“张管家,你和王嫂陪墨颖再去房间里找找,看看是不是落在哪里了。”
“是!”
沈乔瑾打算趁着机会离开,但她看到弓着背跟在厉墨颖身后的王嫂,还是忍不住跟着过去。
果然,翻遍了厉墨颖的房间和衣帽间的角角落落,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厉墨颖就把怒气发泄到了王嫂身上。
“王嫂,你是最后一个看到项链的人。而且除了你,没人进过我房间。你说,会不会是你临时贪婪,把它偷走了?”
“小姐,冤枉啊!我在厉家这么多年,不可能做这种事!”
“我就随便猜猜,你何必这么激动?”
瘦弱的王嫂在厉墨颖面前低声下气,连忙解释,瘦骨嶙峋的面孔挤出多道皱纹。
厉墨颖动了动粉红色唇,冷笑一声,眼神锋利地打量着王嫂,丝毫不存怜悯或信任。
“越是心虚,越是表现得理直气壮,我现在更觉得你嫌疑重大。”
“妹,你错啦,如果王嫂偷的,她怎么会承认昨天看到项链?你这样随便冤枉人不太好。”
沈乔瑾看不过去,走过去拉过王嫂站在自己身后,不屑地瞥了厉墨颖一眼。
厉墨颖见了沈乔瑾,更是讽刺地看着她:“你还帮她撑腰?我看你嫌疑也不小……”
“你说谁嫌疑不小?”
厉墨颖本来就情绪极差,沈乔瑾还跟她唱反调,火气立刻冒上来,上前捏住了沈乔瑾的胳膊,使劲拧了一下。
沈乔瑾被痛到,立刻反手甩开厉墨颖的手。
这一巴掌让厉墨颖愣住,手背上很快浮现出清晰的掌印,她睁大了凤眼,咬牙切齿地气愤。
“沈乔瑾,你竟然敢打我!我要告诉爸爸,让他整治你。”
“还不够乱吗?”
厉墨颖气冲冲地跑到门口,却被门口的厉墨白拦截下来,他英挺的面容透着无奈。
“最重要的是找回项链,你就不要再搞事儿了。”
“可现在怎么办?连怎么丢的都不知道!”厉墨颖丧气地倒在沙发上,精心修剪的指甲刺进皮制靠背里,“本来还打算戴着它去晚宴,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少爷,那条项链那么珍贵,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消失,我看一定是被人偷了,不如报案吧!”
一直未发言的老管家张犹豫了一下,走近厉墨白,提议。
厉墨白听了,黑色的瞳孔掠过一抹阴影,面露迟疑。
“少爷,有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这时,低头的王嫂含糊其辞地开口,她紧皱眉头,眼角四周的皱纹更为显眼。
厉墨颖看着她那卑躬屈膝的模样,立即厉声催促:“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快说!”
王嫂咬了咬嘴唇,沈乔瑾觉得可能是错觉,觉得王嫂好像一直在用余光瞄自己这边。
沉默了几秒,王嫂紧握拳,缓缓地说:“今天早晨打扫房间时,我发现夫人进了小姐的衣帽间。”
“什么?你说蒋美新早晨来过我房间?”
厉墨颖听完,似笑非笑,脸部有些扭曲。她意味深长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