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嵘迅速后退,避开了冲过来的韩庶人。
“啊!”
没有收住力的韩庶人摔了个狗啃泥。
沈嵘冷眼瞧着,淡声道:“本宫劝你莫要再妄图攻击本宫!你之所以会来冷宫都是因为你自己的愚蠢和恶毒。”
但凡她聪明一点儿都不会被德妃当枪来使。
若她没有那么恶毒,也不会意图用巫蛊来诅咒她皇祖母和顾宸还试图嫁祸给淑妃。
语罢,她就朝着缩在一旁的冷宫管事吩咐道:“将韩庶人送回去。”
闻言,那满脸横肉的乌嬷嬷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是!”
“本宫在离开冷宫之前都不想再瞧见韩庶人。”沈嵘冷声道。
乌嬷嬷暗自撇了撇嘴,到底还是不敢拂了沈嵘的面子。
“是!”她很是恭敬道。
随后,她就将躲在一旁偷懒的几个宫女都唤了过来。
他们一群人抓着疯癫的韩庶人就往一旁的耳房走。
直到沈嵘站在自己面前,被韩庶人抓得满脸血印子的金庶人这才抬眸望向她。
“怎么?太子妃要来送本宫上路?”金庶人语含讽刺道。
她再怎么也为陛下生下了两子一女,容不得沈嵘这样的晚辈来欺辱。
“嗯。”沈嵘点头。
金庶人嘴角的笑容霎时消失,她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沈嵘。
“你……你居然敢对本宫动手?本宫可是你的长辈!再说了,你一个太子妃也没权处置后妃!”她厉声道。
沈嵘轻笑,瞬间读懂了金庶人敢如此嚣张的原因。
“你不会以为本宫是偷摸来给你下马威的吧?”
金庶人一怔。
她的心底突然浮现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本宫得了父皇的口谕。”沈嵘勾唇一笑。
金庶人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大声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陛下怎么会将她的命交给明显同她有过节的沈嵘手中呢?
“一定是你个小贱人在骗本宫!”
沈嵘挑了挑眉,淡声道:“将金庶人扶到屋子里。”
她垂眸望着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玉髓凤纹祥云镯,似是漫不经心道:“以免她的毒血脏了这庭院。”
冷宫四处都透着一股子颓靡的气息,只这院内的两株梧桐树长得极为茂盛,为冷宫添了几分生机。
这冷宫中关押着许多失宠的嫔妃和老太妃。
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应该是这些女人们唯一的慰藉。
她不想让金氏的毒血毁了这冷宫内唯一的一抹生机。
粉黛颔首,随后就让她身后的几个粗使嬷嬷将金庶人往一旁明显脏乱的小房子拖去。
眼瞧着东宫的嬷嬷居然敢对自己动手,金庶人才意识到沈嵘是真得了陛下的口谕。
她先是彻底呆住,随后便又哭又笑地大骂庆帝薄情寡恩。
“如此凉薄的人真真是不配为君父!”
“本宫为他生儿育女,陪伴他数十年,他……他居然真让一个晚辈来处死本宫!”
“他真真是这个世上最薄凉的贱人!”
泪水将她脸上的那些血印子上尚未凝结的血冲刷开来,她那张保养得当的漂亮脸蛋此刻被血水染得有些骇人。
往日高耸的发髻也早被韩庶人给抓得散了开来。
所以此时的她真真是像极了披头散发流着血泪的女鬼。
沈嵘却似乎不惧怕。
待进了内室,沈嵘便直接让人将她从王院判得来的七种折磨人的毒药一股脑地灌给了金庶人。
许是心死了,方才还在疯狂怒骂庆帝的金庶人居然没有丝毫挣扎地将药尽数咽下。
很快,她那张满是泪水和血水的脸便因为剧烈地疼痛而变得狰狞。
她身形摇晃,很快便瘫倒在地,蜷缩成了一团。
不多时,她身上的衣裳也全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合在她依旧窈窕的身体上。
“你倒是挺有骨气。”沈嵘由衷地叹了一声。
这些毒药无一不是能让人疼得肝肠寸断之物,一向浅薄冲动的金庶人居然生生忍着,不曾痛呼。
金庶人只觉腹腔内有烈火在灼烧着自己的肝脏,剧烈而尖细的疼痛迅速从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偏生她的手脚已经麻木,便是想挪动一下都不能。
她能感觉到那剧痛正在逐渐吞噬她残存的理智。
她死死地咬着唇瓣,不肯发出一点儿声响。
死在晚辈手里已经足够丢人了,她又怎么能哭天喊地地让晚辈看笑话呢?
半个时辰后,仅存一口气的金庶人抬起她那满是怨毒的眸子望向沈嵘。
“你……你够狠!是本宫……技不如人。”
她凄然一笑。
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么隐蔽的毒都能被发现。
更想不到金初曼嫁到蒲立国的事会暴露。
沈嵘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
“本宫不如你十分之一狠毒。”
金庶人又是一笑,随即大口大口的黑血便从她的口中和耳鼻中喷涌而出。
“沈嵘!你今日如此待本宫,又怎知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