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便是将臣妾给千刀万剐又如何?姜元清不会再活过来!哦,怕是她的魂都不愿意再瞧见你!”皇后笑得越发癫狂。
姜元清那等骄傲、死都不愿向他屈服的人,又怎会原谅他?
庆帝目眦欲裂,直接掐住了皇后的脖子。
他五指收紧,不过片刻,双颊红肿的皇后便面色狰狞翻起了白眼。
眼瞧着皇后真要断气,他才堪堪松了手。
“贱人!”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声。
皇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待缓过来后才嗤笑道:“您怎么不继续动手呢?”
她还以为他要直接将她给结果了呢。
庆帝冷哼一声,极为轻蔑道:“朕可不想便宜了你个毒妇!”
她以为他看出来她就是在故意求死吗?
皇后眸光微动,随后便扯唇冷笑:“你我之间无甚好说,你走吧!要杀要剐我都认。
只一点,我所做之事同我娘家以及阿骞并无半分干系,你莫要迁怒于他们。”
当年的事是她一人所为。
后宫那些妃嫔也是她借了旁人之手所害。
阿骞对此一无所知。
至于她父亲和兄弟姐妹们就更不知了。
“你说他们不知便不知?待朕将老六和文信侯一脉所做之事全部查清楚之后再送你们一家子去地府团圆!
哦,不对,你要先走一步!”庆帝言辞冷酷道。
他实在无法容忍这毒妇继续活着。
“来人,赐白绫!”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去。
皇后抹去眼泪,随即便低声呢喃道:“我到底是爱了个什么样的人啊……夫妻多年,竟是一点情分都没有。”
说完,她又嗤笑一声道:“瞧瞧我都痴想些什么?他待他所爱的姜元清都那般薄情寡恩,待我又怎会好?”
她捂着脸大哭。
她后悔了……
其实从她成功登上后位之后逐渐见识到他的薄情之后便生了悔意,可是悔意到底不如她对姜元清的妒恨来得真切汹涌。
她便想着要让自己的儿子抢了姜元清儿子的储君之位。
不曾想,竟是一步步闹到了如今的地步。
很快,宫人便捧着白绫走了进来。
“娘娘,请吧!”那小太监掐着嗓子,满含讥讽和不屑道。
他现在唤皇后“娘娘”也不过是乾国没有废后的先例,陛下也不愿废后。
觅香和崔嬷嬷等人哭着扑向皇后,试图护着皇后。
皇后抬手擦掉眼泪,低声道:“你们别哭,本宫……”她凄然一笑,“本宫这也算是遭了报应,不值得你们如此。”
闻言,崔嬷嬷便哭得越发厉害,若非觅香扶着,她几乎要跌倒在地。
“娘娘……”
“觅香,你替本宫给阿骞带句话,就说……”皇后的眼角落下清泪,“是本宫对不住他,让他别再试图去争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任凭那负心薄情之人如何查,阿骞那边都查不出什么杀头大罪。
她只愿阿骞能收敛野心,好好当个闲散亲王。
觅香含泪点头。
那捧着白绫的太监冷笑道:“娘娘,奴才可还得回去给陛下回话呢!”
说完,他就示意身后的太监们去将白绫给挂了起来。
皇后踉跄着起身。
……
“皇后薨了。”桃染伏在沈嵘的耳边轻语。
沈嵘一怔,下意识道:“这么快?”
她猜到皇后会被赐死,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庆帝会这么快就将其处死。
“是有些突然。”桃染也有些唏嘘。
郭皇后是庆帝在东宫时的妃妾。
算起来,她陪在庆帝的时间已然有了三十年。
沈嵘眸光微动,低声问:“皇后是急病薨逝还是被赐死?”
她得通过这个来判断庆帝对皇后以及六皇子的态度。
“急病薨逝。”
沈嵘端起杯子抿了口茶,久久不曾言语。
“既是急病薨逝,那咱们也该早些换上丧服。”
庆帝到底还是给了皇后一些体面。
不,他是给了他自己一些体面。
总不能他的原配皇后自戕,继后又被他自个儿赐死吧?
想着,沈嵘的眸光便又冷了几分。
桃染连连颔首。
与此同时,皇贵妃和后宫的后妃们也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
尤其是捅出皇后当年谋害先皇后的皇贵妃。
她面色苍白,浑身瘫软,就那么呆呆地望着虚空。
“郭氏便是有万般不是,也是陪了他三十余年的妻子啊!他……他怎么能……直接将其赐死呢?”
虽然宫人们说的是皇后急病薨逝,但作为消息灵通的皇贵妃,她知道皇后是被庆帝赐了三尺白绫。
红玉也是一脸惊恐。
陛下远比她们想象中的还要无情的多。
“红玉,你说……你说本宫是不是改改变计划了?”皇贵妃定了定神,低声问道。
她原本是想趁着皇后母子被庆帝厌弃打压之际再帮阿宜将原本中意顾骞的将领和朝臣们全都拉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