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栓气急,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动作间又扯到裤裆,霎时间疼得脸颊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他捂着裤裆,上气不接下气道:“把水给她灌下去,人丢回杨家!” 林远眸光一转,见壮汉撕掉杨丽丽嘴上的胶布,犹豫着要不要阻止。 杨丽丽好容易有机会开口,她挣扎着吼道。 “赵老栓,你不得好死!老娘跟了你这么多年,藏了你大把贪污受贿的证据,你要是杀了我,我们杨家不会放过你!” 赵老栓丝毫不慌,他扫了眼林远的位置,压低声音。 “你以为现在还是二十年前?老子早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你也不想想,你们杨家靠种地为生,哪儿来那么多钱贿赂我?你们家那地窖里的东西,这些年只怕有增无减吧?” 杨丽丽霎时间脸白如纸。 赵老栓颇为得意,不然怎么说,权利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有了权利,他就能轻易掌握一个人的生死。 就算他现在把杨丽丽凌迟了给杨家送去,杨大壮屁也不敢放一个! 杨丽丽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她跪在地上,抓着赵老栓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他。 “老赵,我求求你别杀我,刚才的话我都是胡诌的,这些年我对你言听计从,我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凭什么我伺候你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个名分!” 她抓着赵老栓的脚,急不可耐道:“害死林远都是我哥的主意,他就是害怕林远乱说话,毁了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情分啊! 赵老栓一脚踢开她,靠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眼神犹如看着一个死人。 “情分?这些年你们杨家,哦对了,还有你哥的那个老丈人,仗着我,在外头作威作福,包括这次拆迁……他竟然伙同他老丈人一家,越过我勾搭到县上,你说他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这个妹妹的死活?” 杨丽丽脸上一片绝望。 她拼命磕头,地面邦邦地响,额头红肿了一大片。 “都是我的错,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老赵,你放我一马,我马上回去跟他说,让他亲自上门给你赔礼道歉!” “晚了。” 赵老栓闭眼不去看她,“要是没有林远的提醒,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是被自己养的狗咬死的,你且记住了,真正要你命的,是你的亲哥哥!” “不要!”杨丽丽哭嚎一声,拼命往后躲开壮汉端过来的水杯。 “唔唔……我不喝!赵老栓,你,唔唔……你不得好死!” 赵老栓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嘛!” 壮汉见此,一拳打中杨丽丽的小腹。 “唔!” 杨丽丽哀嚎一声。 壮汉趁机将一杯滚烫的水灌进她嘴里。 杨丽丽仰躺在地上,口中不断吐着白沫,身体抽搐着直翻白眼。 赵老栓起身踢开她的手,冷脸对两人道:“趁她没咽气之前,赶紧送回杨家,别脏了我的地方!” “是!” 林远收回目光,侧耳听到赵老栓的脚步声停留在门口。 赵老栓转头见人已经被拖出去了,沉吟片刻,抬手敲了敲门。 “林老弟,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好好歇着。” 隔着门,林远看着他满是阴谋算计的眼神,没有说话。 赵老栓没等到人应声,以为他睡着了,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听见脚步声消失,林远闪身到窗帘后,低头见赵老栓示意壮汉将杨丽丽塞进一辆面包车里,自己则乘坐来时的轿车离开。 林远等着赵老栓的车走远,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杨丽丽还没死绝,他若是赶得及时,说不定能帮她捡回来一条命、 她是死不足惜,但要是救活了她,换取她手里有赵老栓和李家勾结的证据,那他跟赵老栓的“联盟关系”就会更牢靠。 林远加快脚步,跑到小区外,那辆面包车的尾灯已经快消失了。 他集中精力,看清楚上面的车牌号后,伸手招揽了一辆出租车。 赵老栓去医院且得耽搁点时间,他只要在晚饭之前赶回来,就不会打草惊蛇。 出租车一路疾驰,七拐八绕的,终于在一所老旧的宅院停了下来。 林远付了车钱,戴上卫衣的帽子,闪身躲进院子隔壁的暗巷。 面包车门打开,两个壮汉抬着杨丽丽丢进院内后驱车离开。 院内的黄狗闻声疯狂吠叫。 林远听见开门声,探头看过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抱着杨丽丽,冲屋里人喊道:“老婆子快来啊!丽丽被人杀了!” “你胡说什么!” 老太太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走出来后,吓得当场就瘫软在地上。 “我的丽丽!我的女儿啊!”老太太嘶哑尖利的嗓门,惊飞了门前树冠上不少麻雀。 林远眸光微眯,见杨丽丽原本微弱起伏的心口,似乎静止不动了。 再继续耗下去,人就真救不回来了! 林远急中生智,他捡起地上的碎石,飞快地朝杨丽丽的膻中穴一击。 杨丽丽倒抽一口气,侧头呕出一大口鲜血,抓着杨老爹的衣襟,死死得盯着他,“杨,杨大壮!” 杨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得朝屋内跑去。 林远听到屋内传来打电话的声音,正要松口气,就见杨大爷抱着昏死过去的杨丽丽哭嚎开来。 他定睛一看,好在只是一口气没提上来。 毒蔓延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人只是昏睡过去。 现在他只需稍等片刻,等着杨大壮这个做哥哥的,亲自替他妹妹收尸。 日头西斜,杨大壮哼哧哼哧地从车上下来。 “杨丽丽呢!” 杨老太太见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气得直捶打他,“你个丧良心的,她是你妹妹啊!要不是为了你,犯得上卖身给那个老太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