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白忠平眼神满是深意地看着他:“林泽宏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彼时的林远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他态度恭敬道:“往后每月中旬,我会按时来给您问诊,您多保重。” “且慢。” 白忠平打量着他,“你这一手好医术,经营个诊所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你往后就没有别的打算了?” 林远心里暗忖,果然……他就知道这个老狐狸要给他派别的任务。 “我这个人自由惯了,最不喜被人管束,”林远坦然面对道,“否则以我的医术,岂会甘愿做一个医院的顾问。” 白忠平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好小子,倒是挺有志气,只是你这性子可得好好磨一磨,底牌暴露得太早,反而容易惹人眼热,到时候身不配位,怎会不知,他人今日的下场就不是你的明日。” 他常年身居高位,身上自有一股上位者的迫人气势,要是常人早被吓出一身冷汗,可林远不同,他心里很清楚,白忠平给他开了这么多次“后门”,无非是看中他是个可造之材。 至少在白忠平退去这身官服之前,这最后一笔政绩离不开林远的帮衬。 林远轻笑一声,仿佛浑然不知他语气里的威胁。 “您言重了,既知自己有利用价值,自然要尽力为自己谋求对等的利益,”他目光平静地看着白忠平,“我要是无欲无求,您才该担心我目的不纯。” “好,很好,当真是年轻有为。”白忠平放下手中的茶杯,淡声道:“去吧,安置好你父母,我自会让人联系你。” 离开白家,林远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接下来他要面对什么还是未知数,当前最要紧的便是将他父母送到无人知道的地方,否则赵老栓能威胁他一次,安知不会再有第二个赵老栓出现? 林远回到车上,突然想到了一个去处。 华城。 林远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人的电话,电话很快被人接起。 “哪位?” “陶叔,是我。” “小远?”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激动,“你来华城了?” “嗯,我想求您件事……” 林远将车开到地方后,看着眼前的烟火气浓厚的小区,很是满意。 陶成一早等在小区门口,见他们一家子下了车,热情地迎了上去。 张桂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小远啊,这位是……?” “小远是我的救命恩人,”陶成满脸感激道:“当初要不是他救了我一命,我现在怕是死了都没人埋。” “别这么说,”林远安慰他,“您这是寿长有福报,我不过是搭了把手。” 陶成老怀感喟,赶忙招呼他们进去。 林远环视着屋里,陈设简单但是却整洁得一丝不苟,实在跟当初那个他在医院看到的拾荒老人有些不搭。 陶成似乎是看出他的疑问,长叹了一口气。 “人老了又带病,就招儿女嫌弃,我想着还能动弹就去临市走走,谁知突然犯了病,跟家里断了联系,幸亏有小远治好了我的病,现在回了家,儿女也给我安排了这住处,偶尔跟他们见个面,知道我还活着大家也都放心。” 林远一时间心里也五味杂陈,只能温声宽慰他。 “嗐,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都看开了!”陶成打量着这一家子,好奇道:“你们这是打算从临泉镇搬出来?” “是啊,我父亲身体不大好,村里生活设施不便,我打算让他们在这定居,”林远淡声道:“我在这也没有熟人,就想托您在这给找个房子,以后也可以互相帮衬着点儿。” “这是好事儿啊!”陶成很是高兴,“你我也算是莫逆之交,以后我老头子也算有个下棋的伴儿了!” 林远也跟着高兴,他没想到自己随手救下的人,会是个如此风趣的人。 安顿好父母,他也打算起程了。 且不说白忠平什么时候给他派遣调令,他在这逗留的时间越久,他父母的藏身之处就会有暴露的风险。 三天后,林远带着张桂芬熟悉了周围的地理环境,这才来陶家辞别。 陶成似乎看出他心事重重,便道:“你且安心去吧,我老头子对这边熟得很,你双亲有我看着,没人能动得了他们。” 林远轻笑一声,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诚恳地道谢。 “多谢陶叔,等临泉镇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一定回来陪您好好杀一局棋!” “就等你这一句话了,”陶成满脸慈爱得看着他,“好好活着,老头子的救命之恩还没报呢。” 辞别双亲,林远驱车回程。 路上他还在思索着,决定还是先去先去自家诊所。 一来那里距离临泉村很近,来回都方便,再者那边好歹每天能有几个顾客,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到了地方后,天色已经擦黑。 诊所虽然破败得都落了灰,收拾一下好歹还能住人。 林远躺在诊床上,回想起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仿佛就像是做梦一样,翻来覆去的,终于浅浅得睡了过去。 天明,林远睁开眼看着透光的窗户,决定还是先找人来把门窗给修缮好。 谁知他刚坐起身,诊所门前的光影处就投来几道暗影。 林远正晾晒着药材,头也不抬道:“有没有点眼力见?挡着我光了。” 周凯脸色凝重得走进屋内,“她不见了。” 听见他的话,林远抬头不明所以得看着他:“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周凯言简意赅的交代了白菲菲失踪前后的发生的事情,只是隐去了她的任务。 林远自然看出他有所隐瞒,不过白忠平的人还没来,他并没打算深究。 “既然你们早有筹谋,她失联也该是你们计划内的事,你这么慌张的找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把她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