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清楚地看到地上那一沓子文件里有一份地址检测报告。 可惜当时他为了不打草惊蛇,只扫到一眼上面都是一长串字母,看来还是要尽早见到白菲菲,或许她知道的会更多。 林远没有回家,而是转头绕了一大圈山路,出村以后天都黑了,他驱车赶到赵老栓的私宅,远远就看到好几个穿着常服的男人在周围巡视。 他双手轻叩着方向盘,思索着该从哪儿入手,才能避人耳目带走白菲菲。 这些人可不比赵老栓雇来的那些草包,单从他们交流来看,对彼此的容貌都熟记于心,而且每个人都有固定的巡视点,绝不越界,他想撂倒一个混进去,怕是没那么容易。 既然他进不去,那就只能让他们把白菲菲主动带出来了。 之前他师父说过他修为长进不少,既然如此,控火御风这类迷惑凡人的障眼法,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林远心里有些没底,暗道,我也是为了救你,你可千万别怪我。 他抽出一张纸巾,又掏出周凯给他的手机,用纸巾包裹住手机,嘴里默念几句,等到纸巾沾染了白菲菲的气息后,他掏出火机点燃了纸巾,口中默念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纸巾猝得燃起火光,林远眼前再次浮现出白菲菲所在的屋子,他犹豫半晌,缓缓吐出一个字,“燃。” 白菲菲正翻看着书打发着时间,纸张突然被灼烧出一个洞,她吓得条件反射将书丢了出去。 保镖回头看着地上已经快被烧干净的书,眼神古怪地看着她。 “白小姐,您到底想干什么?” 白菲菲恍然还没回过身,桌上的纸张又开始“自燃”。 她慌乱站起身,眼神冰冷地看着保镖,“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们才对!” 保镖狐疑地走过去,将桌上燃烧的几张纸都扔到地上踩灭,才道:“白小姐,虽然黄先生交代留着您的命,可您要是不安分,可就别怪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白菲菲坐过的椅子又开始自燃。 “黄利还真是用心良苦,以为用这种办法杀了我,就能把自己摘干净?”白菲菲嗤笑一声,“我告诉你们,除非他让你们都给我陪葬,否则我死了,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暗处的林远不由得轻笑一声,他没想到即使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这小妮子也不服软。 罢了,捉弄捉弄她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他嘴里默念几句。 保镖好容易熄灭了椅子上的火,还没开口,窗帘又燃烧了起来,且那火势诡异得很,沿路燃烧的痕迹,像是寻找着什么痕迹。 屋内的人都被吓得不轻。 白菲菲看着那火光的轨迹,心里莫名觉得有些诡异的熟悉。 她试探性道,“这屋子该不会闹鬼吧?” 保镖先是变了脸色,紧接着道:“您说笑了,您的命如此贵重,这地方可是黄先生为您千挑万选的。” “是千挑万选的想着法子怎么杀了我吧?”白菲菲指着窗帘的火势道:“你们再不找人灭火,就算烧不死我,这烟再起来点,也够呛死我了。” 两人又手忙脚乱地打开窗户,跟对面的人打了个手势。 白菲菲低头看了眼地面上的红外线,后背不自觉起了层冷汗。 幸好她打算按兵不动,否则她此刻要是靠近窗口,只怕早被打成筛子了。 楼下的人似乎也发现了异样,对着耳机嘀咕了几句,很快街边的人都朝着楼内跑去。 林远见此,越发频繁催动着咒语,屋内的火势很快烧了起来,随着浓烟四起,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消防电话,静等外头的人都进去救火,这才悠闲地吹着口哨下了车。 不等他走到楼内,他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抬头看着对面天台顶。 对面的人发现他,缓缓将枪口对准了他。 不等他扣动扳机,林远随手捡起地上的树叶丢了过去。 几乎是呼吸瞬间,那人捂着脖子哀嚎一声翻身卧倒在地上,他哆哆嗦嗦地摸了摸脖子,看着糊了一手的鲜血,以及身旁墙面上嵌进去的半片树叶,当即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林远冷哼一声,压低帽檐走进楼内。 楼梯口尽是浓烟,保镖们都慌乱地上下搬运着东西,他混进人群中,很快就在楼梯转角处看到被蒙头裹挟着往下走的白菲菲。 他一脚踹翻她身边的保镖,那人闷哼一声,条件反射地松了力道,林远趁机将白菲菲扯进怀里。 白菲菲一惊,正要给他一肘击,就被林远抓住胳膊。 “下手轻点,是我……” 说完他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西装外套穿在自己身上,对迎面进来的人道:“我带她先走,你们垫后。” 楼内浓烟四起,根本看不清人的脸,保镖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侧身给他让开路。 白菲菲紧张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好容易上了车,她还没回过神,车子就疾驰而去,她紧紧地抓住安全带,嗓音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林远侧头看了眼后视镜,见没人跟上来这才放慢速度。 “猜得呗,既然村里那些人都是冲着赵老栓来的,去他的地方找找,总有线索。” 白菲菲一时间默然。 她当然没忘记林远被赵老栓囚禁的事,但是他怎么能在短短半天时间内,就精准地找到她的位置?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那火是你放的?”她眼神紧盯着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嘛,其实想做到不难,你那屋子临街,又是一层,想动手脚太简单了。” 林远避重就轻道:“你这又是干了什么惊天动地大事?我们早上才分开,我这刚回来,周凯就告诉我,你又被人绑了。” “他话可真多,看来是闲得很。”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