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副鬼样子,我会以为你又在背后算计了我什么。”林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没有了,真没有了!”男人连忙摆手,满脸惶恐地看着他。 “林医生您高抬贵手,我真不是故意要为难您,我就是担心孩子看病没钱治,这才干了混账事儿,要是早知道这病没那么严重,我绝对不会听朱峰忽悠!” 总算切入了正题。 “你怎么知道朱峰说的就是真的?据我所知,他只是个开药房的,并不懂医术。”林远眼神讳莫如深的看着他,“你最好说实话,要是再有隐瞒,我可就一点情面不给了。” 男人连忙道:“他是不懂,但是那家医院是他亲舅舅开的啊!他舅舅在临泉市政府医院当院长,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整个海市没人不知道啊!” 说完他看了自己的老婆,像是想让她替自己说句话。 女人犹豫半晌,有些为难地看着林远。 “确实有这么回事,朱家药房生意一直不错,大家伙儿也都是因为这个缘由,以前他家诊所门头上都贴着什么一级甲等医院指定药店,前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朱峰突然让人换了招牌,所以你刚来本市才不知道这件事。” 林远脑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总觉得他好像快摸清朱峰到底要干什么了。 “那个仁德医院在哪儿?”他眼神紧盯着男人,“这家医院在本市很有名吗?” “就在郊区,距离不算远,也算不上有名,就是家私立医院,本地没什么人去,大病都还是愿意去市级公立医院,头疼脑热的也就去诊所看看了。” 男人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林远,“您该不会是想找朱峰的亲戚讨个说法吧?” 林远转头凝视着他,“怎么?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没有没有,”男人赶忙摆手,态度倒是很诚恳。 “您对我家孩子有救命之恩,我就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男人偷偷睨了他一眼。 “朱家是本市缴税大户,年年都榜上有名,他今天看似吃了亏,也不过是警察为了安抚人心,明面上是给他施压,暗地里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处罚,但是跟他作对的人……” 这话林远倒是实打实的相信,“我心里有数。” 他抬头对女人道:“我给孩子开几副药,你拿回去给他按时服用,那个仁德医院那边……” 林远沉吟片刻后,才道:“你们若是信我,回去以后就收拾东西,带着孩子先去外地静养一段时间。” 两人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又是千恩万谢的,这才抱着孩子匆忙离开。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林远关上店门,绕道打算回家,路过自家小区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附近的小区门口多了好些巡视的保安。 他们各个手里拿着电棍,看着不像是保护居民安全的,倒像是居民闹事的。 往常这时候正是下班人来人往的时候。 此刻却静悄悄的,仅能看到几个大爷大妈捂得严严实实地在楼下坐着聊天。 林远耳朵微动,就听那几个人老人议论着,因为得了疔疮被封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而这片辖区之外却没收到任何消息。 就在这时,他突然又听到头顶有什么东西飞过,那声音听着就像某种小型飞行器,他抬头看去,就发现远处的树杈上停留着三两个黑色小匣子,匣子下面似乎还在喷洒着什么。 他眸光微动,竟然发现那些黑匣子里喷洒的水雾中,都带有疔疮的病毒。 林远脸色大变,正要提醒他们,就发现周围的保安已经注意到他,开始眼神戒备地朝着他走来。 他压低帽檐假装路过,却在经过那些树时,飞快踢起来一颗石子。 黑匣子上的红灯闪烁了两下,冒着黑烟彻底罢了工,他这才放心赶回家。 到家后,张桂芬正扶着林泽宏在家里散步,见他回来很是高兴。 “儿子,你回来了?你爹刚才还夸你医术长进不少呢!” 林远顾不上寒暄,一边进屋收拾东西,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张桂芬见他脸上不对,忙扶着林泽宏坐下,问他:“怎么了这是?诊所出啥事儿了?” “不是,我这几天有些忙,怕顾不上照顾我爹,我听说陶叔在郊区置办了个小院子,那边空气好,我送您过去这几天。” “这么突然?”张桂芳有些不放心,“儿子,你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来诊所闹事了?是赵老栓吗?还是李老汉?” “不是,您想多了。”林远见她一脸后怕,心里很是愧疚。 他忙安抚她,“我就是觉得这个病来得太急,我怕跟昨天一样,又有人上门找我看病,耽误我爹静养,你们过去住两天,也好清静清静。” 张桂芬还想说什么,林泽宏杵着拐杖,抓住她的手,缓缓道:“听,听孩子的。” “爸,您可以说话了?”林远是又惊又喜,正要给他把脉,却被他摁住手。 “我,我有数,你顾好自己,万事,不要冲动。” 林远定定地看着他,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父子连心吧。 即使他什么都没说,林泽宏也猜到他此行的目的。 收拾好东西后,林远先下楼将车开出来后,观察四周没人盯着,这才回楼里将林泽宏背下楼。 车子很快驶离小区,他正要掏出手机给陶叔打电话,就看到好几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里提着东西冲了进来。 林远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深重。 出发的路上他终于拨通了陶叔的电话,听说他们要来,陶叔很是高兴,可林远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心里始终惦记着那几个人,总觉得那些人是冲着他去的。 万般犹豫之下,他只能央求陶叔派人来接林氏夫妻过去,自己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