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也没来,出门的时候融融就拉着云祈走了,说叫过余队了,但是余队有事,不跟他们一起了,云祈想回头看看,但奈何没什么理由,就这样被拽了出去。
吃饭的有他,长漱融融和弋阳,四个人一块儿,云祈心不在焉的,脑海里都在想着余烬,怕他在生气。
“这个好吃你试试。”融融推了推盘子在云祈的面前,“你第一次来,这家老店我们几个常来,不用担心消费的问题,我跟你A,放心吃。”
云祈想说自己不是在犹豫这个。
“谢谢。”云祈看着盘子里的醋渍鲱鱼卷,就是鲱鱼片包裹小酸黄瓜,绿橄榄、多香果之类的,再用牙签固定,放在盐水里腌制而成,因为盐水汁是用醋水和切碎的洋葱,花椒,月桂等物调制而成,吃起来味儿特别重。
云祈咬了一口,顿感不适,他艰难地保持着面部平静,道:“这个……味儿好重。”
“就是因为味道重才好吃的,”融融看他的神情,“你不喜欢啊?”
云祈摇摇头:“我没有口福,吃不了味儿太重的东西,肠胃不好。”
长漱夹了块鲱鱼卷:“我看你在基地里训练的时候早餐都不吃的。”
“嗯,我很多年都不吃早餐了。”
“那肠胃能好吗?”长漱说:“早餐得吃,我以前也不爱吃,后来年纪上来了你就知道有大问题了。”
融融吐槽:“你也没多大吧。”
长漱把鲱鱼卷按在碗里:“比你们大一岁也是大,关键七洛小啊,战队里除了弋阳外年龄最小的吧?”
“我比弋阳大多了。”云祈握住手边的水,即使在这么回答的时候,心里还是被另一个面孔占据。
聊到弋阳,几人才发现旁边自从坐下就没怎么说话的人,这可不像弋阳的风格,融融碰了碰弋阳的手臂:“从车上就开始了,怎么了,还在想那会的事?”
他给弋阳夹了块焖牛排。
弋阳叹气道:“烬哥不会还在生我气吧?”在休息室的时候余烬就没搭理他,那话说的也重,弋阳这是真上心了。
长漱看着,觉得也好,他就没见过弋阳这个样子,笑了一声,宽慰道:“行了,余队没那么小心眼,不就那点事吗,说明白了还有什么隔夜仇?别多想了。”
“他在休息室都没跟我说话。”
“你也没主动跟他说话啊。”
“我那是因为害怕,”弋阳打开了话匣子,“我不是怕他还恼我吗,万一我火上浇油怎么办?我本来嘴巴就没把门。”
他自己可还知道。
融融扶着筷子说:“余队那个脾气,有一说一,这么多年也没听过记恨谁,不过你确实是他第一次发这么大脾气的,回去的时候磕两个响头就好了。”
弋阳张大嘴巴:“磕头?!”
长漱摆摆手:“你别吓他了。”
融融在一旁笑。
长漱道:“他逗你玩呢,没事,赶紧吃,明天早上就好了,都把你当儿子呢,谁跟你置气?”
“哎我说长漱……”弋阳又恢复了他那话痨的性子,餐桌上顿时热闹了许多。
云祈在旁边听见两声,偶尔被逗笑,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期待的是余烬的消息,但并不是,不吃草给他发了几条微信。
云祈点开看了。
【不吃草:牛逼】
【不吃草:太吊了你】
【不吃草:恭喜进入总决赛】
【不吃草:你现在回来就知道你有多火了,老弟,藏这么深啊?】
【不吃草:方便通话吗?】
云祈放下筷子。
【丝巾:没有】
【丝巾:只是进5强,不是总决赛】
【丝巾:我在吃饭呢,回去跟你说】
不吃草回了个OK的沙雕表情包。
餐桌上的话题来到了德国队的身上。
“……也不能说是德国队烂,只是今年咱们状态好,上单这么秀,烬哥这么稳,KRO沉闷的这几年总算是熬过来了。”长漱喝了一口酒,继续说,“Meissen我觉得跟上年比没什么进步,但也有可能是打野位他对的是烬哥的原因。”
“他不是一直把我哥当假想敌?”弋阳说:“一天到晚地在采访里吹嘘,真以为我哥歇了两年就不行了?以为打野位是他的天下了?想屁吃呢,我哥再休个十年八年的打野位顶头的也轮不到他。”
弋阳是余烬的第一小迷弟,在打野这个位置上,余烬的迷弟太多了,只有真正了解打野位的人才知道余烬到底有多牛逼,那简直就是接近于神。
尤其在巅峰期那年。
跟神有什么差别?
他登上过全球时报,是电竞圈唯一一个。时代广场的大荧幕总少不了他的影子,生日更是全球应援,当年比赛现场差点发生踩踏事件,最火的一段时间,黄牛票决赛内场更是被炒到了百万一张,那些都是独属于余烬的传奇,他引领了无数人走上电竞的道路,也成为了某一个期间里,无数选手的信仰。
两年来的销声匿迹抚平了这股热潮,弋阳至今为他遗憾,在那么巅峰的时段停赛,恐怕也只有余烬有这样的魄力了。
至少他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