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打了个喷嚏。
那男生被无视很不爽,张口就来:“和你说话呢,现在周苏叶死了,你还他妈这么嚣张?”
夏弥本来处于下一秒就能晕倒的状态,但周苏叶那三个字一出现,她脑子瞬间清醒了。
她眼眶通红,死死地盯着那个男生。
“怎么?你还想干什么?我忘了你家不属于沪城商业圈了,你大概不知道周苏叶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她被警察发现的时候已经怀孕三周了。”
男生半点没有死者为大的尊敬,讲起别人生前的事情一套套的,嘴巴臭得很。
夏弥无法忍受别人这样讲周苏叶,想也没想地抄起一旁的雨伞往他身上用力扔过去:“你给我闭嘴!”
雨伞啪得砸在那人身上,水渍不可避免地溅到周围人身上,引起了一片抱怨,更有甚者直接骂了脏话。
“夏弥,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周苏叶死了就死了,你激动个屁啊?”
“她私生活不检点,你和她一起玩,估计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还有你那个妈,在陆鹤野家做保姆吧,知不知道圈里都在传你妈勾引陆鹤野他爸,做保姆都做到床上去了,真行。”
各方言语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地朝着夏弥扫射过来,让她接都接不住。
从周苏叶到她母亲夏敏,最后竟然把陆鹤野都掺和进来了。
“砰”得一声,教室后门被人用脚踹开,众人都朝着后门看过去。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有人暴脾气刚想开骂,但看到后门那个身影的时候,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有人哆哆嗦嗦地开口:“陆……鹤野,你不是回北京了?”
夏弥听到陆鹤野的名字,后背整个僵住,心跳猛地加快,又想起自己现在的状态,顿时不敢乱动。
她现在应该很丑吧,脸上满是痘痘,身子又回到之前的浮肿,整个人和美完全不搭边。
陆鹤野没穿校服,穿着一身极简穿搭,黑衣黑裤黑鞋。
他神色冷淡,抬眼粗略地瞧了眼教室内的情形,刚刚的话好巧不巧地都被他听到了,也能猜到是一群人在嘴碎,编造出了各种各样奇怪的谣言。
他语气嘲讽,“我回不回北京影响你们背后嚼舌根?”
那人愣住了,明白他这是什么都听到了,脸色唰得变白,支支吾吾地说:“我……都是瞎扯的,你别放在心上。”
陆鹤野走到那人面前,经过夏弥的时候,鼻尖蔓过来些许苦橙香气,淡淡的。
他垂下眼睫,粗略地扫了一眼,“瞎扯?听谁瞎扯的,源头在哪?”
那人懵了,他哪知道源头在哪儿,都是随便瞎说的。
“我错了,鹤野,我都是瞎编的。”
陆鹤野扯了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现在道歉?晚了。”
那天到最后的结局是,乱嚼舌根的几个人都被学校开除,从那之后,陆鹤野这个转校生的名头算是在伯恩立住了。
虽然陆鹤野和夏弥住在同一栋别墅里,但很少见面,换句话说应该是很少能碰上面。
陆鹤野住在三层,阳台直通院子。而她们母女俩则是住在半地下室。他应该只知道自家保姆家里有个和自己同一届的女儿,其他一概不知。
而那个通往上下层的楼梯则像是一个次元壁,挡在了两人之间。
夏弥上不去,陆鹤野也从没下来过。
第11章
“下雨天了怎么办。”
——sun shouer.
夏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刚巧手机里收到许倾倾发来的消息:【弥弥,给你带了些清淡的粥菜,醒了吗?】
夏弥回复:【醒了。】
许倾倾:【好~】
五分钟后,许倾倾便回来了,今天一整天的专业课,即便是发烧生病,夏弥也不想少上一节专业课。
她下午便销假和许倾倾一起去了教学楼。
京大面积很大,两人没有骑单车,提前二十分钟出的宿舍楼,慢悠悠地走在校道上,边聊天边盯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
有时候,夏弥就在想,若是周苏叶还在,一定也在这个学校。周苏叶是标准的美术生,从小开始周家就培养她朝着画家的方向发展。
还没到高中,周苏叶就开了数十家画展,卖出的画不尽其数。她在伯恩确实也属于二世祖那一类的,但是她不会自恃清高。
人生如同游戏,她也这样认为,可她和那些只会享乐的富二代不同,她为人善良,有个性有特色,长相只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她有同理心,有共情心,永远处于一种高阶层的精神状态。
周苏叶不像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她成绩很好,拥有绝对的绘画天赋,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人。皮肤很白,高一刚入学的时候就是风云人物,作品集在家里多得堆不下。
她没有很多艺术家身上的忧郁调调,反而是蛮搞笑的,经常给夏弥讲一些无厘头的冷笑话。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周苏叶知道夏弥家住沪城的富人区,知道她母亲在某户别墅里坐保姆。她以为周苏叶会像其他二世祖一样瞧不起自己,却没想到,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