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面这种东西,在谢琅这里,显然是不存在的。
温鹤绵呵斥无果,转而问:“几时了?”
“未时了。”
谢琅吐出个足以令人惊悚的时间。
温鹤绵:“……”
一觉睡到下午,怪不得胃里饿得慌。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谢琅:“你怎么不叫我?”
“含霜昨夜累着了,合该好好歇歇。又不急着回宫批公务,一时倦懒多休息休息怎么了?”
谢琅整个精神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温鹤绵还没醒来的时候,他就目不转睛盯着人看,如今她醒了,只觉得更加喜不自胜。
他之前对温鹤绵做了太多过分的事,担忧她怨他,在说开后才始终小心翼翼,只是没想到昨晚的酒喝下去,还会有意外收获。
他的太傅不仅不怨他,而且还……
纵然谢琅心中早就有占有她的想法,在他们没有坦诚交心之前,是决计不会走到最后一步的,这是底线。
毕竟倘若成了彻头彻尾的强迫,那他就真的愧对温鹤绵这么多年对他的悉心培养了。
温鹤绵掩唇打了个哈欠,懒得搭理他似有若无的小动作,不过觉得这话说得在理,便也懒得追究。
“起来吧,我饿了。”
温鹤绵推开他,掀开被子就想下地,不料还未适应,腿上一阵软,险些踉跄,幸而被谢琅及时扶住。
谢琅眼眸中裹挟着笑意,他看上去倒是很精力充沛:“我抱太傅?”
温鹤绵一个眼神甩过去,微哑的声音带了些许恼怒:“还不至于那么脆弱。”
她昨晚才被摁着吃干抹净,这一眼不仅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是像含着几分情似的,谢琅瞅着又有点蠢蠢欲动了。
温鹤绵看出他的心思,把他打发出去端饭,她是真的饿了。
谢琅心下遗憾,却也不敢在此时此刻多做什么,一步三回头的确认她没事后,才终于狠下心出去。
温鹤绵幽幽叹了口气,去洗漱,顺便换衣裳。
今天估摸着不会出去,她没怎么折腾自己的头发,用发带束着就完事儿,刚打理好,谢琅也端着他们两人的饭菜从外面进来了。
夏日热,备的都是些爽口的清粥小菜,温鹤绵没工夫搭理谢琅,喝了两碗粥下肚,方才觉得整个人活过来。
她揉了揉额角,想起些事,心有余悸:“以后不要喝酒了。”
本来就肆无忌惮,喝了酒后更是仗着自己有几分醉意,撒娇示弱一系列的来,哄骗人的嘴脸简直不可直视,温鹤绵觉得不怪她动摇,属实是谢琅太没脸没皮了。
谢琅有点委屈:“分明是太傅要让我喝的。”
温鹤绵戳穿他:“你不想喝,我还能强迫你不成?”
在温鹤绵如炬的眼神下,谢琅最终妥协:“好吧。”
他知道,温鹤绵大概只是想趁此了断了他以后借机耍小手段的方式,不过仍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些话本子里新奇样式多着,总有别的能用上。
谢琅暗自嘀嘀咕咕。
吃过午饭后,碗碟是青云进来收走的。
不知瞥见了什么,小丫头的脸陡然涨得通红,碍于二人都在场,支支吾吾的什么都没说出来,端着托盘飞速溜了。
想到自己洗漱时从镜子中看到的痕迹,温鹤绵沉默住了。
虽然她和谢琅在一起,始终会有这么一遭,但叫人亲眼撞见,还是有些微不好意思。
“他们总是要知道的。”
刚开了荤,谢琅并不是很乐意跟人分开,他自己那边有位置,非要挨着挤着和温鹤绵坐在一起,看见她脖颈上自己留下的印记,牙齿忍不住隐隐发痒,贴上去轻轻摩挲了下。
温鹤绵哭笑不得地试图推开他,转身又被他圈得更紧,鼻翼在耳畔轻轻蹭,亲昵又让人肉麻。
“说你是小狗,你还真想当小狗不成?昨夜折腾还不够吗,还来?”
温鹤绵声音中带了几分厉色,她真拿耍无赖的皇帝陛下无可奈何。
谢琅当然没有那么禽兽,他只不过想讨点甜头罢了:“……肯定要等太傅休养好了再说。”
温鹤绵:“……”
都是自己纵出来的,只能受着呗。
在房中待了一下午,等到太阳落山,日暮西垂,温鹤绵琢磨着出去透口气。
谢琅练武,她赏花。
两边都不耽搁。
也就是这个时候,青云才有机会找上她,面色犹犹豫豫,有什么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都是自己人,温鹤绵索性先开口:“青云,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青云欲言又止,最后理智胜过情绪,她瞥了一眼庭院那边,方小小声开口问,“小姐,您和陛下,昨夜叫了水……”
谈起这个话题来,温鹤绵也同样有点不自在,好在她足够镇定,混迹朝堂多年,锻炼出了面不改色的功夫,淡淡吐出四个字:“如你所想。”
青云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听完后脸又红了,她嗫嚅着:“那、那要不要为您准备避子汤,可是,可是我听说这药怪伤身的……”
温鹤绵一愣。
她没料到青云想得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