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粗气,坐在塞巴斯蒂安病床侧休息,缓过劲后才看向一直关注着自己的西尔维亚。
“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西尔维亚瞧杰拉德差不多缓过来了,便开口询问道。
杰拉德摆摆手:“我倒是没什么大事。”
他又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眉头拧巴着的斯内普,有些迟疑。
西尔维亚看出他的疑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你要说什么,直说便是,斯内普教授不是其他人。”
杰拉德颤颤巍巍地又看了一眼斯内普,酝酿了一会儿,才说道:“当时你的扫帚摇摇欲坠时,我觉得是有人动了手脚,就下意识地看队伍。加西尔盯着你笑,看起来很兴奋,我就觉得不对劲,想把他控制住,但他跑了。”
他又指了指昏迷的塞巴斯蒂安:“我当时正想追上加西尔,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突然晕倒了,我就只好先把他送过来,再来跟你说。”
杰拉德丝毫没有提到当时的惊心动魄,三言两语快速的把事情讲述完,剩下的就是看着塞巴斯蒂安愣神,看他有没有醒来,好第一时间问问。
西尔维亚蹙了蹙眉,低下眸子思考着:“这绝对不是巧合,想让人晕就晕…除非,是加西尔控制了塞巴斯蒂安。”
低低的呢喃在空荡荡的医疗翼中并不大声,但也足够让人听见。
西尔维亚突然抬起头,望向斯内普:“斯内普教授,有没有一种魔药可以控制人的思想,让人只听他的命令,就像夺魂咒那样?”
显然斯内普也是明白了西尔维亚的意思,作为魔药大师,这个当然难不住他。
他迅速的在脑海里翻阅着记忆,还真就让他找到了那么一种:“是有这么一种魔药,但这种魔药本身的作用并不大,需要配合一种熏香使用。”
杰拉德听见这话,激动地一拍手:“以往加西尔每次训练都会带精力恢复剂给塞巴斯蒂安,比赛前也是,但我们都习以为常了,就没说什么。会不会是加西尔在魔药中动了手脚?”
控制他人无非就是魔咒、魔药,两个手段。
魔咒的话,使用夺魂咒是会留下印记的,况且作为不可饶恕咒其中之一,如果使用会有很大被发现的概率,但凡有点脑子,加西尔都不会用。
魔药则是最为保险的一种手段了,可是加西尔又从何制作而来呢?
不用想,加西尔只是一个被推出来挡刀的羊罢了。
斯内普也想到了这一点,补充道:“这种魔药熬制需要很长时间,能够做出这种魔药的人基本都在国际魔药协会中…而且,成本极其难寻,加隆也不一定能够买到。”
西尔维亚明白斯内普没说完的话,只要去查魔药协会中谁最近和某个既有历史底蕴,又有钱的家族来往就行。
可是,这种家族做事会留下手脚吗?
兰斯洛特家族现在的势力并没有发展到国际层面,要查起来是有些困难的。
西尔维亚叹了口气,并不打算去查。
她在听到加西尔趁乱跑了之后,便已经知道是谁在作怪了。
加兰德还是追过来了吗?
——
加兰德心情极好,偌大的客厅中有数十个女仆静候一旁等待吩咐,而他坐在最中间的那个位置,摇晃着高脚杯中的液体,好不快活。
他的身侧跪着一个人,面上全然不服在魁地奇球场中那副邪恶。
男孩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眼神却不敢直视坐在高位上的少年。
是趁乱逃跑的加西尔。
“少主,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兰斯洛特现在肯定躺在医疗翼中,她的诅咒程度正在逐渐加深,过不了两天就会眼瞎耳聋的。”
加西尔在说话时极力压制着他内心的恐惧,却还是能在他微微发抖的字句中窥见一丝端倪。
“您,您看能不能放了我的父母?”
加兰德摇晃高脚杯的手停下。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鄙睨着他。
“你…在和我谈条件?”
加西尔被加兰德上位者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凭借着对父母的思念,还是强撑着回答道:“这是我们之前交易的时候,就…就已经谈好了的。”
加兰德仿佛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将高脚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又璀璨了几分。
他从最中间的位置站起身,边走边笑。
“已经谈好了的?我接任家族以来,已经很久没听过这几个字了,真好笑啊,哈哈哈哈。”
少年清冽的声音笑起来很好听,可让人莫名的起了鸡皮疙瘩。
加兰德在站的整整齐齐的女仆面前站定,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每一个女仆的面容。
加西尔一听这话急了,却又不敢起身,只好跪着从原地一路爬到加兰德的身侧,扯住他的裤腿:“您,您不能这样言而无信啊!求您放了我的父母,求求您。”
说到最后,声音里染上一丝哭腔。
整个客厅气氛诡异了起来,越是这样,佣人们越不敢呼吸,于是客厅中只剩下加西尔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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