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已经是七年后了。
1990年,英伦摇滚极其风靡。
西尔维亚经过一系列变装,最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英国。
高跟鞋啪嗒啪嗒地踩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在大街上并不引人注目,一头白发未作打理,披散在肩头,黑色的风衣随着她的走动而飘荡。
西尔维亚旁若无人地穿梭在车流之中,却用余光打量着四周。
奇怪的是,周围的麻瓜像是没有看见西尔维亚一般,车流照常行驶,堪堪擦过西尔维亚的衣角。
直至走到一处不起眼的平房面前,西尔维亚向身后望了望,确认没有人跟上来后,摘下白手套进了门。
她神色自如地坐下,端起面前的咖啡,细嗅了一下味道,又面不改色地放下。
西尔维亚慵懒地抬起眼眸,望着面前眼眶猩红的男人,蹙着眉头说道:“我之前已经警告了你一次,别动这里。”
加兰德嗤嗤笑了一声,一只手伸向西尔维亚的脸颊,还差一点就能够触碰到,却被一道白光所弹开,那手指也泛起焦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
“果然啊…呵,我要是动了,你又能怎样?我触碰不了这里的规则,但有人可以。”
男人细细摩挲着缓慢恢复着的指尖,那双眼里也不再是冷静。
他已经快被折磨疯了,强行打破世界边缘来到这里,为了活下去,他更加残暴,几乎每天都在杀戮,代价就是每一次嗜血都会带来无尽的痛苦。
他不服。
加兰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周身黑气环绕,黑气如同恶魔的触手,缓缓却又坚定地侵蚀着整个屋子。
屋里播音机正放着最流行的摇滚,却在黑气的侵蚀下失了声音,屋里的一切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所笼罩,仿佛被投入了无尽的深渊。
“你怎么能够有软肋呢,我们已经被选定了!不能有软肋…我来是为了帮你啊。”
他面色狰狞,语言中尽是癫狂之意,一双眼瞳红的嗜血,嘴里叽叽咕咕的,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又似乎在嘲笑这个世界,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从地狱深渊中传出的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西尔维亚的听力很好,也能听清楚他的话,闻言,她有些诧异:“什么被选中?”
望向加兰德的眼瞳,见到那眼底中氤氲的黑气,颇有些熟悉。
她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一个抬手之间,一道刺眼的白光从西尔维亚的脚下溢出,犹如晨曦初照,将周围的黑暗驱散。
原本弥漫在整间屋子里的黑气,仿佛被这股强烈的光芒击中要害,瞬间被击退,如同潮水般退去。
然而,那黑气并未就此消散,不过瞬息之间,它又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般冲向白光,形成一股更为汹涌的黑暗浪潮。
黑白两色在屋子中央交汇,二者实力相当,僵持不下,将整个屋子硬生生割裂开来。
“我会帮你解决你的软肋,向你证明…我们才是同类,我们都是怪物!”
加兰德深深地望了一眼西尔维亚,留下一句话后,身子向后微微一倾,黑气便将他整个人包裹住,化作烟雾飘散而去。
西尔维亚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成为废墟的屋子。
周围的麻瓜们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宛如战场一般的场景,他们目不斜视地径直朝着正前方走去。
如果没有看错,刚才在加兰德身上的那股力量是“恶”,伴随了她数千年的力量,在此刻却转移到了加兰德身上。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难道是诅咒的反噬?
西尔维亚无从取证,“恶”的力量加成在加兰德的身上百害而无一利,碍于限制,他不能直接对这个世界直接造成什么威胁。
那么,他很有可能又去寻找伏地魔了。
伏地魔将会是他最大的助手。
毕竟二人都一样疯。
如此一来,她手里的东西就没有完全的胜算了。
西尔维亚沉下心情,对面的马路上传来“滴滴”的喇叭声,抬头望去,是影子开着汽车来接她了。
一个闪身,她便已经坐上了车。
“啊!!!”
坐在后座的男人被身侧突然出现的人吓得猝不及防,身体一缩便撞上了车门,门把手膈到背后又龇牙咧嘴地叫起来。
西尔维亚嫌弃的睨了一眼,整理着手上的手套,朝着影子点点头,汽车缓缓开动。
车上是那首没有听完的摇滚乐,混着男人的哀嚎声显得格外应景。
西尔维亚揉了揉眉心,在内心疑问了一万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亲爱的尤里卡·克里斯,纵使潘菲奶奶那么溺爱你,但亨利爷爷不会对你进行一些‘爱的教育’吗?”
龇牙咧嘴摩挲着后背的男人动作没停,反而委委屈屈地看着西尔维亚,眼睛因为疼痛泛起一些生理性的泪水:
“斯哈斯哈…你已经是第十二次问这个问题了!我再重申一遍,我只是胆小…你老是这么神出鬼没地来吓人,我就算有九条命都得给让你吓没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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