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素衣,坐在蒲团上,手持黄纸,一张接一张地投入火盆。
火苗跳跃,却映不出他眼中的半点光芒,犹如深秋里枯萎的荷花,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仆人们默默守在门外,无人敢去打扰。
从晨曦至夜幕,他独自一人,在那片属于哀悼的空间里,拒绝见任何人。
夜,越来越深,他的双眼因长时间未眠而布满血丝,倚着棺木,缓缓瘫坐在地,嗓音沙哑:“若是早知有今日,我定会对你更好一些。”
“婉婉,你会怪我吗?”
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带着自我嘲讽,“你或许早已忘记了我。许书谨一走,你的心也随之而去,那我又算得了什么?在你做出那个决定时,可曾有一刻想起过我?”
心脏仿佛被锋利的刀刃切割,呼吸变得艰难,他双手掩面,痛苦地自责:“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蕲州的,若我没有离开,绝不会让你遭受此劫。”
夜色深沉,周遭一片死寂,悔恨、抱怨、无奈、愤怒,所有的情感都被夜的深渊吞没,她再也无法给予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