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苋汀讷讷点头,可是点开手机确实没有收到丝毫消息,就连她刚刚发给胡狸的也都石沉大海。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不通知她?
所有人通通都联系不上,温苋汀这才发现,只要他们想藏,她没有任何渠道可以获取他们的去处。
几天了,学校也没有来。
去问年纪主任,年纪主任也只是摇头,“他们不归我管,这群学生确实是比较自由,哎,不像话。”
温苋汀偶尔蹲一蹲校门口。
这天,人群中老远就看见一个戴着灰色帽子,身穿宽大灰色卫衣的佝偻身影,他时常左右望两下,像是在防备什么人,身上这股子畏畏缩缩的劲温苋汀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快步追上去,一把扯下他的帽子
() ,大声喊道:
“狐狸!躲什么?!”
胡狸身体晃了一晃,踏出去的脚当即拐了个弯,连外套都不要了,灵活地挣脱开来,冲着街拐角两只细腿奔得迅速。
“你跑什么啊?!”
温苋汀咬牙跟在后面。
胡狸时不时回头望,女孩小脸皱巴巴皱成一团,明明很费劲了,还要跟在后面不离不弃。
他哀嚎一声:“姑奶奶呀,别追了!”
“……”
温苋汀不说话,闷头往前冲。
她就是有一股子劲,不依不饶,平时得过且过也就算了,但是对于想要知道的答案,她拼了命也要知道,什么都阻挠不了她。
“呼——呼——”
胡狸停下来大口喘息,撑着膝盖,连连摆手,“认输了!认输了!我是跑不动了!”
温苋汀也喘得厉害,但始终憋着一口气,冲过去拎起胡狸的领子,恨声问道:“你跑什么?!躲什么——啊?!”
“说话!”
胡狸闷闷的,许久才抬眸看她,声音低不可闻:“……我没脸见你了。”
他捂住脸,语气竟然有一丝颤抖,他轻声问:“陆窈……她……”微顿,哽着嗓子又继续说道:“是不是出事了?”
温苋汀身子猛地颤了一下,松开手,“……嗯。”
她还想继续同胡狸讲一下昨晚具体经过,才刚说出口,“她昨晚把我——”
没成想胡狸根本不想听,胡乱打断她。
“小季少爷醒了。”
“哦。”她一怔,但是也并不意外。
胡狸看她一脸,脸上神情意味不明,然后一字一顿缓缓道:“但是——小季少爷他、不、记、得、你了。”
温苋汀猛然抬头,漆黑的眸子仿佛雾气氤氲,笼罩着一层看不清的薄纱,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竟然会这样。
“什么意思?!”
胡狸微叹,几乎不敢再次抬头看她,“早就知道,会有后遗症的。”他深深吸气,撑着膝盖借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接下来的话继续说下去,“……我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后遗症——”
“他记得我们所有人,唯独你。准确的说,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我们来到海大的所有记忆,他以为,我们是刚到……”
早上他是被季言矜推醒的,胡狸后颈还酸痛,睁大眼睛,呆呆傻傻看着季言矜。
对上季言矜一如平常般清冷不耐的眼神,胡狸人都傻了,只顾着喊医生再重新给季言矜做个全身检查,就把温苋汀的事情忘到脑后了。
等他想起,赶紧联系虞击去废弃体育馆看看。
这一去,将几人吓了个半死。
原先明明只有一具白骨的坑洞,凭空多出了一副森森骨架,骨面光滑,没有碎肉残留,干净地仿佛经由世上最优秀的屠夫细心刮剖而成。
这一幕映入眼帘,让人不寒而栗,青天白日,烈日高照之下,几人只感觉瞬间
如坠冰窟。
更可怕的是,他们还在坑洞里发现了陆窈身上的小物件。
还有什么比同伴的死亡更震慑人心?
他们连滚带爬逃出废弃体育馆。
逃到医院,趁着季言矜做检查的时间,四人凑到一起一合计,大概就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几人脸上顿时犹如愁云笼罩,如考丧妣。
正愁眉不展之时,一向不声不响的虞击突然抛出个“小地雷”,他说:“……小柔说,我们不要再接近温小姐了。”
胡狸懵住,“等等,小柔是谁?”
姚依依、傅齐同时将目光转到虞击身上。
虞击挠头,声音憨憨的,“就是攻击温小姐的那只少女魂灵。”
胡狸合不拢嘴,好家伙,短短几天,虞击出息了,名字都搞都手了。他拍拍虞击的肩膀,“行啊你小子!”
“在温小姐身边太危险了,说不定还有下次,对她也不好,她最好还是不要接触这些事情。”虞击继续说道:“我也这样认为,温小姐安安心心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就好了,我们不应该再去打扰她。”
“你说的轻巧,没有她,我们怎么完成任务?”说话的是姚依依,她抱臂冷声道。
“有其他办法的,小柔也可以作为我们的媒介,在废弃体育馆……她不是故意的……”虞击立马说出自己这段时间从小柔那里知道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