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徽柔。
又是燕徽柔。
李星河那个小子见色起意无事殷勤还好说,毕竟是注定的男女主,吸引力自然不可与别人相比。
怎么谢明庭也天天记挂燕徽柔?
她俩有什么交集吗?
不就是在殿上见了一眼?哟,这一眼也望进心里头去了?
瞧着那厮人模狗样衣冠禽兽的,看起来清冷正直得很,倒也未必,还尽在她面前对着燕徽柔假关心。
江袭黛心下微哂一声,实在觉得荒谬。只是那荒谬底下压着酸意,闷闷涨涨的,让她一时感觉整个心脏都被捏紧了,喘不过气来。
燕徽柔……
好多人都喜欢她,亲近她……
这就是女主的魅力吗……
江袭黛神情黯然了些许,便是没有自己,她也完全不缺旁人的关切,不是吗?
总有人魔音贯耳般地提起那个名字。
好感度在一点点下滑,就如同她心底里的孤寂之意一样,如荒草在心中蔓延。
本来也是。
在原著里,再怎么看也不该是她这个作恶的来与小女主整日交好。
江袭黛听到那个名字,没有停下脚步去回答她,也没有回头,一个人朝前走去。
还算淋漓尽致地打了一架,江袭黛于傍晚回到杀生门,窝回了琼华殿,心情比去前好了一点,但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燕徽柔这几日忙着去套情报,很少有空再给她做糕点。
但是江袭黛已经被喂习惯了,这个习惯一时又不能废除,为了避免门主心情不佳,于是闻弦音便找了好些个厨艺不错的师妹顶上。
菜谱么,按照燕徽柔写的,实在不敢有创新,只好原封不动地照抄。
门主沐浴完以后,闻弦音照例催着人把糕点松了过去。
屏风后,一片红烛摇晃间,只听得几声女子的痛哼,又是一阵碎瓷的动静。
闻弦音暗抬了眉,不过多时,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师妹就顶着满头碎糕点走了出来,似乎身后有什么鬼在追一样。
闻弦音拦住她,将人引到外边,压低声音问:“怎么了?门主不用吗?”
“门主又拿乳糕砸我!”小师妹摸着黏着白色碎块的发梢,哭着说:“试了这么多次,分明是一样的配方,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她好凶啊师姐……你让我做什么都成,下次别喊我干这活了,求你了!”
“……闭嘴。”闻弦音捏住她的嘴:“慎言。”
兴许不是配方有问题,只是江门主心情实在不好而已。
而此时。
江袭黛将自己浸在浴池中,神色不虞,双肩露在外面。
她垂眸,轻轻搅动水流,自掌心里托起一片洁白的花瓣。
江袭黛盯了片刻,拿拇指轻轻摁着,只觉得十分柔软,最后又仰头抵在了嘴唇上面。
些微的水滴从她的下颔垂落,砸在池水之中。
很芬芳甜美。
就像……
就像那个吻一样。
江袭黛拿指腹蹂躏着自己的嘴唇,渐渐衔住了那一小片花瓣,拿舌尖挑弄着折叠几下,卷入唇齿间。
那股花香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但是并不像燕徽柔身上的味道。
她若有所思的品悟了一下,片刻后还是蹙眉。
好苦。
她不爱吃苦的,这种爱恨也如对甜食的喜好一样,达到了相当偏执的地步。
多尝一口就会恶心。
真恶心。什么都会想到燕徽柔。
江袭黛心道,眼下再好不过了,有修为,还能牵制男主,也有忠心耿耿的女主。
本座还期待什么?
江袭黛自我安慰了一番,只是效果不知道如何,总之披着衣裳从水里起身时,眉梢依旧是轻轻蹙着的。
“门主……”
“退下。”
江袭黛此时不欲见人,顺着走廊出去。耳畔传来一声碧落的禀报,被呵斥了一口以后,碧落赶紧地说:“门主,是,是燕姑娘回来了!”
江袭黛神色自若,斜飞她一眼:“回来了有什么好说的,她哪日不回来?”
绿衫少女唔了一声,眼巴巴地观望着江袭黛片刻,疑惑地说:“可是门主,你不都盼了她一天了吗?一整天心不在焉,还不吃甜点心的,怎么如今又……”
浓重的墨色中,那红裳女人转过身来。她神色微冷,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碧落,又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碧落本是顺口而出,在此一瞬间,对上半弯的眼眸,她张口结舌,感觉自己根根毫毛都竖了起来。
江袭黛的声音很轻倦,像是在喃喃,但是却能教人觉出十分不悦的杀意。
碧落心知她虽然不至于对门内弟子无端动手,但实在也不是个柔软的性子,一时惊得捂嘴:“对不起门主……”
一只白净的手,却搭上了碧落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我回来了。碧落,昨日换下的衣裳还没洗,你先回去帮忙。”
那小姑娘如蒙大赦,连忙道:“好好。”转头一看才发现,燕徽柔正站在晚风中,微笑着隔开了她和江袭黛两个人。
趁着门主还没想好怎么折腾她,碧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