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笑得好傻啊...”
自从,从挽月楼出来,范闲捏着手里那朵金花已经笑了一路了,连自家亲妹妹都看不下去。
只有范思辙一副咬着手绢羡慕得不行的样子。
“哥,虽说我们范府比不上国师,但你也不至于因为一朵金子打得花这么高兴吧?”范若若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来的时候还不屑一顾的哥哥,为什么现在笑得这么开心。
“这不只是一朵花,是一个人...”
一见钟情这种事说来离谱,可真发生到自己身上了,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
“几位,请留步!”
身着粉衣的姑娘叫住了刚要上马车的三人。
范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走了过来,等他看清这粉衣,他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月棠姑娘? ”
“范大人。”月棠俯了下身,算是打了个招呼。
“不知月棠姑娘特意过来,所为何事?”范建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自家的三个孩子,思索着月棠的意思。
月棠笑了笑,没有明说,只是看向了范闲,“小范公子,我家大人有请。”
范闲? 范建眉头一皱,感到事情并不简单。
他刚要多问几句,月棠就已经先一步堵住了他的话,“范大人,一切皆为天命,我等不敢妄言。”
聪明人说话都是点到即止,范建没再多言,他招招手,示意范闲跟着过去。
“范公子,这边请。”月棠领着范闲穿过游廊,层层叠叠的台阶一阶一阶的上去,范闲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
挽月楼很安静,有种脱离世俗的安宁。
进入楼内,范闲看着几个抱着卷轴路过的侍女,难得找回了几分前世的影子。
“我家大人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范公子进去后不必拘谨。”说话间,月棠暗自观察着范闲,见他并不是那种无礼的纨绔子弟,便也放下了心。
“就是这里了,范公子自行进入便可。”
二人已经行至楼阁的最高处,这里的门敞开着,屋里无数垂下的纱帐遮住了里面的事物。
“多谢姑娘引路。”
范闲对着月棠道了谢,放轻手脚走进殿内。
殿里有很多铜制的小花灯,檀香的气味幽幽,他看到那出尘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点燃一盏盏烛火。
“你来啦。”
卿颜吹灭手里的引信,转过头看向范闲,“随便坐吧 小狐...咳,小范公子。”
好险,差点就说漏嘴了...
“小狐狸?”范闲本就注意着卿颜的一举一动,话一出口,他就听了个正着。
“楼内风大,你听错了。”
卿颜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范闲。
世外高人的滤镜破碎,范闲连唯一那一点拘束都没有了,他大喇喇地走过去,拿过了卿颜手里的引信,“我来帮你吧。”
把引信插进旁边的香炉,范闲逗笑地说了一句,“算命那天我总在想,姑娘莫不是那庙里跑出来的神仙,没想到今日再见,还是个会撒金花的财神。”
“财神难当,我不过一个贫穷的打工人,没有那个资本。”细白的手指搭在男子脉络分明的手上,显得愈发娇小细长。
“你放错了,这才是香炉。”
心跳蓦然加快,范闲的表情微怔,他看着卿颜白皙的侧脸,有种迫切想要求证什么的冲动,“你是——”
“三千世界,异世一游,我们来路不同,却是同一乡地。”
范闲是意外穿越来的,卿颜相反,她是实打实的游历,如果说是这个世界选择了范闲,那么到卿颜身上,就是她选择了这个世界。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卿颜是感觉还好,可看到范闲,她算是理解这句话了。
“...你不是要哭了吧,别吓我。”
卿颜的表情空白了一下,然后便是有些惊恐。
刚酝酿了一点的伤感情绪被卿颜这一出整地粉碎,范闲捂着眼睛,只觉得脑壳嗡嗡响。
“不是吧,真哭了?”
见范闲头低下去,卿颜俯身凑过去看。
好了,现在是一点都伤心不起来了。
“没有,就是高兴...你凑得太近了。”
范闲面上一热,赶紧退后了一步,欲盖弥彰地移开了视线。
见他不想多说,卿颜也没有追问,她恢复了往常那随性的样子,懒懒地窝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所以,小范公子想不想听当时没解完的卦象...还是说,想算点别的呢?”
范闲闻言,大步走过去,他蹲下身靠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你还会算别的? ”
“自然。”卿颜看着他那一头黑色的卷发,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我还以为,你会想知道那日剩下的卦象。”
“事在人为,自己的命握在自己手里,这才符合我们两个的思想不是吗?”
范闲挑眉,小狐狸的尾巴像是翘上了天。
“你上辈子一定是个文科生。”
卿颜沏了杯茶递给范闲。
“先起来坐着吧,既然收了你银子,又没解完你的卦象,今天就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