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卿颜向来体温低,可睡梦中却难得感觉自己被扔在了火炉里。
“好重...”
困得迷迷糊糊,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她。
伸手一下子掀开旁边压着她的重物,她终于安心地翻了个身,继续补觉。
“阿颜...抱我。”
背后忽然哼哼唧唧扒上来一个人,伸手勒住她的腰似乎要把她翻过去。
被迫翻了个身以后,卿颜就感觉到一个脑袋蹭到了她怀里,冰凉顺滑的发丝散了她一手,脖颈处是那人温热的呼吸。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本来还有点宿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卿颜僵硬地低下头看着埋在她怀里睡得正香的某个家伙。
“徐·凤·年! ! !”
一脚把人踹到床的另一边,卿颜坐起来撑着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阿颜,怎么了?”
被一脚踹清醒的徐凤年坐起来,迷茫地看着卿颜。
“我昨天晚上不是送你回屋了吗,你什么时候溜过来的?”
看着明显喝断片的某个家伙,卿颜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环视了一圈,徐凤年终于搞清楚了眼下的状况。
完蛋,喝多了走错房间了...
心虚地讪笑了两声,他耳尖微红地挪开视线,“阿颜,你听我解释,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我信你个鬼。”
卿颜忍住想要再给他一脚的冲动,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我,我昨天就想来赔你簪子的,后来我就忘了。”
白色的里衣领口大开,墨色的长发凌乱地散落一身,徐凤年窝在床脚,颇有些可怜地望着卿颜。
“要是你生气,要不再打我两下?”
他往后一倒,躺在卿颜面前,一副任君施为的样子。
“我说不过你,你出去。”
卿颜明知道他这可怜是装的却还是可耻地心软下来。
徐凤年一溜烟坐起来,现在白色的里衣领口算是彻底散开了开来,露出大半个白皙的胸膛。
“你不生气了?”
“衣服穿好! ”
卿颜眼疾手快地扯紧徐凤年的里衣。
“阿颜真好。”
顺势靠过去抱住卿颜,徐凤年偏头抵在了她的肩上。
“你再耍赖,我也可以不好。”卿颜无奈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快点回去收拾,今天就要出发做正事了。”
“我在这也可以收拾。”
徐凤年抬头看她。
“不,你不可以。”卿颜捏住他的脸,“现在我要换衣,你出去。”
虽说族人思想开放一些,但也没开放到这种程度。
“哦,好。”
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跑出门,徐凤年的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兵荒马乱地收拾好东西,卿颜慢悠悠地带上自己的剑和油纸伞出了府门。
这次出门也算是为了徐凤年日后接手北椋做准备,所以有不少人随行。
“阿颜来,坐这驾马车。”
徐凤年接过卿颜手里的油纸伞,将她扶上马车。
“其实我可以跟你一起骑马。”
而且骑马也更方便她出手。
“大家都在,哪有你出手的道理。”
徐凤年笑着替她挽起落下的发丝,见卿颜在车厢里坐下,才慢慢走回车前翻身上马。
马车行进途中,卿颜靠在车厢里看书打发时间,余光却下意识打量着旁边的独臂老头。
内力高深,在凡人里已经算是登峰造极的程度,难怪这次没有让老黄跟来。
“小丫头,武功不错,师承何处啊?”
独臂老头翘着二郎腿,乐颠颠跟卿颜搭话。
“杀人的时候,自学的。”卿颜笑眯眯地转头看他。
“外面那么多精兵,您不是来保护凤年的吗,怎么不出手?”
“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独臂老头嘿嘿一笑,往座椅上一躺,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
“等他快死了,我自会出手,倒是你,陈年旧疾看着不太好啊。”
“那您可是看错了,我身体好的很。”
“的确不是旧疾,是心病。”
“......”
手中的书骤然合上,卿颜直勾勾地盯着那独臂老头,眼神微凉。
“老人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闻言,独臂老头只是笑笑,不置一词。
马车里安静下来,车厢内摇摇晃晃地,卿颜看着手里的书,心神却飘远了。
「主上,鹤姑娘双翅的碎骨都已经长好了,没道理飞不起来啊?」
......
「鹤卿颜,再试试,再不行我们回南羽都找办法。」
......
「算了吧,反正已经回不去了。」
......
好痛,好痛...
被折断骨头时令人牙酸的碎裂声犹在耳边,无力反抗的痛苦和绝望,还有满目的血腥。
“阿颜...”
“阿颜!”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