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乃,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每年都不在家里过吗?”阳乃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奈。
“不,我是说……我打算去华夏过春节。”雪之下摇摇头如此说道。
“哈?”阳乃听雪之下这么说,大吼出声,“等等,雪乃,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打算出国。”雪之下揉了揉被震的发麻的耳朵。
“等一下,等一下。雪乃,为什么忽然想要出国?”阳乃连忙询问。
“这和姐姐没有关系吧。”雪之下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阳乃见对方不想回答也不强求,大不了回去自己调查来的痛快:“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不过,就算要出国过年,也应该来参加今天的家宴吧。正好可以与母亲商议一番。”
“……”这下轮到雪之下沉默了,从雪之下的表情来看,她确实是非常不想参加这个家宴的样子。
由比滨也一脸担忧的看向雪之下,她虽然不知道雪之下为什么要出国去过年,但是现场的气氛看起来不太妙啊。
这时店门口走进一名穿着和服的女性,她一进门便往这个方向走来。那名女性将乌黑的秀发盘在后脑勺,全身散发沉稳的气息。她的身材匀称,走起路来相当婉约,几乎不会发出声响。
对方毫不迟疑地走来阳乃这边的座位,开口:“阳乃。”
阳乃听到自己的名字,将头转过去:“啊,你们聊完了吗?”
“是啊,所以过来找你们,去稍后的聚餐。隼人,让你等了这么久,真不好意思。”那名女子如此说道。
“哪里,请不用在意。大家都在这里,所以一点也不无聊。”叶山一派轻松地回答,并且看向比企谷他们。
女子跟着看了过来:“哎呀……”她似乎很意外雪之下也在场,开心地发出轻呼,接着泛起柔和的笑容,“雪乃,你也来啦。太好了……”
“母亲……”雪之下无奈地低喃,话音中带着失落。
不论是姿态还是气息,这位女子都与雪之下很相似。有所不同的是她带着不由分说的魄力,具有一种让人不敢轻易上前搭话的威严。
雪之下不再吭声,却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她的母亲平静地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坐在一旁的由比滨低声惊呼:“哇——好漂亮……”
雪之下之母对我们颔首示意后,看向阳乃:“阳乃,是朋友吗?”
“对,就是比企谷跟比滨妹妹,只是今天闻人君没有来呢。”阳乃故作可惜道。
“啊,我是小雪乃的朋友,由比滨结衣。”由比滨连忙鞠躬自我介绍,比企谷也跟着低头致意。
于此同时,雪之下的母亲听了由比滨的话,似乎发现什么:“‘小雪乃’……”
她轻抚下颚,眯起眼睛,来回打量雪之下跟由比滨:“哎呀,恕我失礼。原来是雪乃的朋友。感觉你满成熟的,才以为……”
“成熟……嘿嘿。”由比滨一副开心的样子。
比企谷觉得这句话不太寻常,真要说的话,由比滨的长相反而偏稚嫩。至少从她的行为举止看来,实在没什么稳重的感觉。
雪之下的母亲把手贴上脸颊,高兴地继续对由比滨说话:“这样啊……雪乃在学校的同学,我只知道隼人一个……你要跟她好好相处喔。”
“是!”
见由比滨精神饱满地应声,雪之下的母亲对她轻轻行礼。
“那么,我们可以出发了。”
“好——”阳乃第一个起身,叶山拿起帐单,跟着站起来,然而雪之下却动都不动。
她的母亲见了,平静地开口:“雪乃,你也会来吧?”
这句话乍听之下是在提问,实际上则不然。
“我……”雪之下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雪之下的母亲又恳切地说道:“这也是要为你庆生。”
她的目光慈祥带有暖意,声音也温柔得如同在安抚雪之下。但是在另一面,又含有容不得对方拒绝的强制力。
“……”雪之下继续沉默。
阳乃也加入了劝服的行列:“雪乃,这样不行喔。”她带着狰狞的笑容严词说道,冰冷的瞳孔内摇曳着愉悦。
加下来,又是一段沉默。
阳乃持续盯着雪之下不放,叶山不安地看着她们两人。由比滨瑟缩身体,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比企谷则看向窗外,藉以逃避这股尴尬,顺便偷偷叹一口气。
这段期间,没有人开口说话。现场的气氛沉重无比。
雪之下的母亲按着太阳穴,似乎也很头痛。忽然间,她的目光飘到由比滨二人身上:“对喔,希望你们也能参加……不知两位觉得如何?”她说着对比企谷和由比滨露出微笑。
“不好意思,叨扰各位太久也不太好……”比企谷抛出这句话,旋即起身。他实在没有兴趣去参加双方家族间的聚餐,而且他也没有什么跟过去的理由。
“这样啊……方便的话,我们很欢迎喔。”雪之下的母亲笑道,不过她实际上根本没有慰留的打算。
“……那么,我们先告辞。”比企谷点头示意。
“再、再见。”由比滨也行礼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