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里无端静了下来,好似只有凤栖梧的声音荡漾在耳边。
绉纱如雾飘逸,将两人的身影裹在其中。
温染颜侧眸,便看到了凤栖梧昳丽的侧脸,一丝霜寒笼在他的眉眼,可掌心的热度却比火还浓烈,比酒还缱绻。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戳了戳他的侧脸,笑意更浓,如海棠生晕:“你也应当认识,就是那夜我们遇到的苗疆人,姓桑名暮野。”
凤栖梧撩了撩眼皮,看着她细嫩泛粉脖颈,眸底的郁色汹涌起伏。
他自然一眼就把人给认了出来,不过,他要听的不是这些,更不想知道那人的名字。
凤栖梧仰头,觑着她烟笼含媚的眸子,淡声:“你为何会与他在一起?”
见他终于问出想问的,温染颜缓缓攀附上他的双肩,轻抵在他耳边,漫声道:“夫君认为,我为何会与他一同出现在画舫内呢?”
温染颜没有明说,而是打着趣儿,故意撩弄着他的耳根。
耳上的撩意让他心生烦乱,凤栖梧睁着一双如狼般侵略十足的暗眸盯着她,半晌不做声。
温染颜笑盈盈地与他对视,手却大胆地抚上了他的心口,隔着衣料感受着他的心跳,一声一下,强劲有力。
凤栖梧双眸一暗,用力箍住了她的细腰,两人的距离再度拉近,薄薄衣料摩擦时,暧昧攀升。
他哑声:“所以,是为何?”
凤栖梧除了掌着她的细腰,便没有其他动作了,只是那双凤眸仍旧一瞬不瞬盯着她,执拗得有些骇人。
温染颜软身倒在他怀中,许是见他模样太过执拗可怜,终是掀开红唇笑道:“我出街采买时,他跟踪我。”
不过才刚说了一句,凤栖梧眸间笼着的阴郁煞气,瞬间席卷整个画舫,令人生惧。
温染颜的小手在他胸口打着圈儿,继而又道:“不过,很快被我发现,我追着他来到画舫,给他下药把他生擒,眼看就要问出些许,你却来了。”
凤栖梧垂眸,眼中忽而掠过一缕冷笑,眸光幽暗:“怎么?你现在是在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温染颜既没有热承认也没有否认,整个人窝在他怀中笑得花枝乱颤,音色缠人:“我可没有说责怪的话,夫君可别随意污蔑人啊。”
她身子娇娇软软,随着时不时的扭动,迷离的幽香随之蔓入鼻尖,就像是惑人心肠的毒药。
凤栖梧觑着她眸里明晃晃的恶劣,不禁俯身,肆意捻弄轻吮着她的耳珠。
如同惩罚一般,最后,还用齿尖轻咬。
温染颜吃痛地推了推他,嗤声笑道:“属狗的啊?”
凤栖梧狠狠盯着她,不做声。
画舫里的门窗不知何时关上了,寂寂无声,绉纱垂落,凤栖梧箍着她的腰肢,猛地将她压抵在一侧的软榻上。
他的动作太快,温染颜猝不及防,整个人都埋入到了软榻中。
如绸乌发凌乱铺开,身上金铃发出响声,好似靡靡之音漾在人的心头,缭乱四起。
温染颜微微仰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红唇轻轻往他唇角擦过。
她眉眼一挑,故意往后轻退,凤栖梧却猛然扣着她的后脑勺,如同凶狼一般狠狠堵住了她的红唇。
他的举动又凶又烈,像是饿了好几日的猛兽在肆意惩罚着怀中的猎物,待狠狠把玩之后,欲要将她拆骨入腹。
温染颜睨着他的暗眸,笑得媚生生的,偶尔还在他腰腹轻捻了几下。
温热的气息紧密纠缠在一起,绉纱间两人交叠的身影朦朦胧胧。
凤栖梧似是被她逗弄狠了,掐着她细腰的手又狠又用力。
画舫摇曳,旖旎横生。
温染颜将他推开,微仰头睨视着他:“青天白日的,你想做什么呢?”
许是被吻得狠了,她媚眼潋滟如水,眼尾绯色逼人,如揉碎了一地的海棠春色,万般缱绻风情全都堆砌在其中,她素手轻撩,活色生香。
“你说呢?”
凤栖梧勾唇反问,可猩红眸里泛起的情动,分分明明将他的心思全都展露了出来。
“可今儿个,我想换一种玩法。”温染颜将手抵在唇间,异光流动,狡黠如狐。
凤栖梧低眉,哑声:“什么?”
温染颜眸光与他交错,故作神秘,待凤栖梧兴致溢满,未做准备时,她袖中的毒丝凌空飞出,刹那,便将他的双手缠住。
凤栖梧看着被缚的双手,非但没有挣扎,反而趣味更浓。
他眨着如狼一般猩红暴戾的眼眸,暗暗期待着温染颜下一步的举动。
温染颜捻着毒丝另一端,笑容盈盈,忽而欺身而上。
“我喜欢掌握主权。”她捻着他的衣襟,媚声带笑,如兰幽转。
凤栖梧抵在白壁上,许是因为刚才的动静太大,他红色衣襟微微散开,刹那,玉色肌肤显露,隐约可见坚实肌肉,流畅线条。
肆意灼热,蓄势待发。
温染颜指尖轻颤,随意捻弄。
忽而,她再度倾身,素手落在他的绣花腰带上。
凤栖梧双眸半阖,兀自闷哼。
画舫外春光晴好,湖光潋滟,停在湖中央的画舫忽而摇曳不止,像是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