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染颜的寥寥几语,凤栖梧听在耳中,却已然探得了她的所有想法。
真真是着实奇妙又新奇的想法,是他以前从未设想过的,不过,经由她说出他就觉此法甚妙。
这般大的楼阁,根本不必拘泥于只卖一样东西,得百花齐放才是好。
客人可先进来食些东西,待酒足饭饱后,便可去楼上闲逛消食,再置办些需要的物件儿,实实在在累了的话,就可去幽静茶室品茶看景。
无需走太多路就可逛遍好些地方,这样理想的楼阁一经打造出来,定然会叫人乐不思蜀。
凤栖梧眸光灼灼,似有一抹赞赏一闪而过,可更多的却是不加掩饰的疯狂与掠夺,更有炽烈的侵略性藏于其中。
“只是想让我自个儿更舒坦些,再赚些银两。”温染颜与他四目相对,说得分外随意。
凤栖梧对上她媚眸里的惑光,喉口不禁滚了滚,他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往她身上贴近,肆意咬弄着她的耳珠。
半晌后,他才抵在她耳边哑然低语:“这也是件费力事儿,可有确定好要招些什么人来?”
辉光透入,映着四面白壁。
两人相缠的身影映在白墙上,温染颜被他咬得娇吟阵阵,眼尾顿生潋滟,恰如一番春水流动,艳得逼人。
温染颜软在了他怀中,双手勾缠着他的脖颈,可手指尖却在他后颈处细细划弄。
涟漪泛起时,她笑得媚态横生,狡黠恶劣,端的是艳色勾魂。
她俯身,抵在他耳边吴侬软语:“沈姐姐手底下有群苦命女子,我决定将她们招进来,不过此事还得同沈姐姐说道一二,得经她同意才行。”
那群苦命女子被沈知香培养的极好,她们皆是受尽了磨难又不愿向这个世道低头的,本身就吃苦耐劳,现下为了争破这个吃人的世道,而越发拼命着。
这个世道女子想要出头,着实困难了些,好些铺子都不招收女工,女子经商也会为人所诟病,一切荆棘磨难好似都在赶着女子回那吃人的宅院,嫁人生子、伺候公婆、相夫教子,成为那被人操控一生的皮影线人。
可越是如此,越是有人想要从这泥潭里挣扎而出。
像这样的女子只要给她们递一根绳,给她们一个好门路,她们定会不惜代价拼命往上爬,做得比谁都卖力,比谁都好,不会叫人太过操心。
温染颜静静想着,眸里映着诡谲的笑色,就像是掌控着人心的妖魅。
她不疾不徐,又道:“若是她们攒够了银钱,也可在我这里租下一个铺面,自己当老板娘,我相信她们是有这个野心的。”
这聚贤楼足够大,届时,又做生意又收租,一想便好生的快活。
凤栖梧一口咬在她唇边,嗓音沉了沉:“沈姐姐,沈姐姐,叫得倒是亲热。”
温染颜好笑地拂着脸庞,檀口微张,如兰气息浮在他耳边,“我方才说了那么多,你就只记了这三字?”
凤栖梧侧眸,微薄的唇印在她蜿蜒的手指上,幽邃的眸一瞬不瞬盯着她,敛尽万般沉色:“这三字,你足足念了两遍。”
温染颜眉梢一扬,越发好笑地与他对视,道:“凤栖梧你不是吧,沈姐姐乃是女儿家,你可知,你现在这样像什么?”
凤栖梧眸光直勾勾摄着她,薄唇动了动:“像什么?”
温染颜附在他耳边,笑得嫣然百媚:“就像打翻了千年的老陈醋,酸溜的很,空气里也有一股味儿你可有闻到?”
听出她在调侃自己,凤栖梧幽邃的黑眸眯了眯,他一把擒住她的细腰压至窗桕上,紧接着,他倾身压近,炙热的压迫感十足。
“调侃我?”凤栖梧失笑起来,手却掌在她腰上狠狠揉捻。
雕花檀木窗大开,温染颜的上半身被压抵得向窗外仰着。
日光溶溶,她杏眸里落了一道辉光,顷刻如春水笼烟,媚态趣生,薄纱红衣被风拂开,露出凝白如脂的锁骨。
“就是调侃了,你要如何?”温染颜缠住了他的脖颈,免得掉下去了。
凤栖梧一口咬在了她的锁骨上,性感低笑蔓来,“当然得惩罚。”
若是此时有人望上来,便可看到两人轻缠的身影。
温染颜听后,如灵狐一般从他怀中挣脱,又抽下一根衣带覆在他眼上,随后,衣袂翩跹眨眼便跑远了,幽幽袅袅的媚声也进了风里。
“惩罚?你先抓到我再说吧。”
凤栖梧立在原地,腰带缚眼他什么都瞧不清,可耳里听到的声音却越发清晰敏锐。
有风声,有人声,更有她跑过的轻慢脚步声。
凤栖梧浅浅弯了唇,红衣公子双眼被缚,未见狼狈,反而更显靡艳。
既然她那般爱玩,他就奉陪到底。
不过一会儿若是抓到了人,他定不会手下留情的,定要她温软的嘴里,一遍一遍喊着他喜欢听的东西。
温染颜跑到了三楼,藏在了一扇屏风后。
花鸟的绣花屏风周遭悬挂着浅色绉纱,微风拂起,绉纱如雾曳地,她手轻捻着薄纱一角,忽然,一道逼人的气息汹涌而来。
隔着薄纱,温染颜似贴在了一具炙热的胸膛上。
温染颜猛然回眸,就见凤栖梧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