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两人纠缠的身影映在帘帐上,起起伏伏,缠绵悱恻。
温染颜扣着凤栖梧的肩膀借力而上,转瞬,就将他压在了身下。
她弯腰,贴在他耳边漫声笑语:“可我若觉得,那和离书还是作数的,该当如何?”
凤栖梧被轻压在软枕上,发丝微散,衣襟敞开,一双猩红的眸里缱绻流淌,待听到温染颜的话后,他不怒反笑,诡辩难测。
“哪来的和离书?那些碎纸吗?”凤栖梧大掌游走,手指忽而就落到了她腰间的系带上。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又用指尖缠绕,愣是没有半点要解开的意思。
温染颜笑盈盈地看着他,静待着他接下去的举动。
“可碎纸也都被烧了,了无痕迹。”凤栖梧撩了撩眼皮,刻意压低的声音满是撩笑和恶劣。
说罢,他捻着系带尾端,轻轻一拉——
温染颜身上的红色外衣,顷刻就如绸一般褪落,如凝脂般的香肩外露,晕在昏暗光线下有种说不清的惑人光泽,裹在身上的小衣用丝线绣着花形图案,靡丽又实在娇艳欲滴。
“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温染颜讥诮一笑,弯下腰时,柔顺的乌发垂落至肩头,香肩半遮半掩叫人愈发动容。
“彼此彼此。”
说话间,凤栖梧顺势而上,在她弯下身时触上了白皙香肩,细碎又灼热的吻紧跟着落了下来。
她的皮肤实在娇嫩,才不过轻轻几触,便如雪中落梅,凌乱不堪,却又美不胜收。
凤栖梧愈发爱不释手,黑眸里盛着的野妄,似如燎原的烈火,能将一切吞噬入腹,蚕食殆尽,他死死锁着温染颜的细腰,愈发肆无忌惮。
温染颜被他闹得眼尾发红,泛起天生的风情媚意,更衬得眼下的泪痣妖冶目夺冶目。
凤栖梧眸光晦暗,刚想再近一寸,他的举动就被制止了。
他抬了抬眼,深邃难测的目光落在了温染颜脸上,里面的火焰丝毫不加掩饰,汹涌得骇人。
温染颜笑着挑起他的下巴。
彼时,她俯身轻靠,一寸一寸逼近——
待两人的唇近乎贴近时,温染颜的举动忽而戛然而止,纱幔浮动,燃起的暧昧却丝毫不减。
凤栖梧眉心紧蹙:“怎么了?”
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温染颜红唇微勾,媚眼里似有蛊惑流转,一时竟幽邃妖异得让人窥探不清。
“我想了又想,觉得,还是到此为止吧……”
她将手抵在凤栖梧唇间,轻柔的举动像是白羽划过肌肤,痒意泛起,缠绵入骨,可说出的话却让人火冒三丈。
凤栖梧盯着她的笑颜,猛地握住了她的手指——
可刚要再有所行动,他只觉脑袋昏沉,全身无力泛软,这分明是被下了毒的征兆。
“你对我下药了?”凤栖梧失笑一声,嗓音阴戾。
温染颜默不作答,迷离的烛光摇摇曳曳,她就坐在光影最暗处笑得璀璨妖冶,惑人心肠。
凤栖梧死死盯着她,刚被压下的暴戾在此刻疯狂涌动。
原来,她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曲意逢迎,只待他放松警惕,她便还是会如鸟雀般,从他手里飞走。
刚才还说喜欢他的花样,此刻想来皆是哄骗。
她就是个骗子。
凤栖梧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角把人留住,可药的效果来得猛烈,他才刚一轻触,便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乌黑。
半晌后,凤栖梧彻底晕了过去。
见他没了动静,温染颜用手戳了戳他,确定他是真昏睡过去了,她才拾起衣物慢条斯理地穿了起来。
刚才她把迷药涂在了手指上,指尖轻触凤栖梧唇瓣时,迷药入喉,药效发作。
不过这药并不伤身,只会让人昏睡几个时辰,而这几个时辰里足够让她远走天涯了。
美人是好,花样百出的,可她这几日野惯了,很难再收心了。
温染颜整理完毕后,便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大帐外,庆功宴仍未结束,高昂的琴音如今变成了江南婉转的小调,绵绵绕绕,细润如风,全然是和风缠绵之意,实在是抒情的很。
将士们还聚在一起吃酒吃肉,大营内的守备松懈了许多,温染颜从主帐出来时,竟无一人发现她。
趁着巡逻守卫换岗,温染颜才悄然从暗处走出,几个跃步就窜入附近的树林,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再无踪影。
可在温染颜走后没多久,军营内就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原本还在庆贺的将士们,全部立在主帐外严阵以待,听候差遣。
“砰——”
突的,一个瓷杯砸了出来,摔得四分五裂。
“人呢?”
凤栖梧阴戾的声音从里传出,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激得人颤栗不止。
戚九竹浑身一个激灵,猛地跪地:“是属下失察,竟然连夫人走了都未察觉……”
凤栖梧端坐在主营中,眼中还有着药物残留的迷离,可聚集的怒火却不减反增,阴鸷浓烈,像是要吃人。
“偌大军营,竟是连个活人都拦不住,都是废物。”
想着温染颜宁愿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