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宸亲王府一队人马从王府正门出去,队伍中间一辆由五匹骏马拉着的紫檀木镶金马车,马车车门和车窗被层层的彩晕锦遮掩,让人无法窥视马车内的人。
车架周围共有十名侍卫守护,醒目的宸亲王府标志让人不敢放肆一分,只敢在心中泛起嘀咕。
不是说宸王夫妇重病在身吗?那马车内的又是谁?这些侍卫手中还提着几个小箱子。
不过当京中百姓看到马车驶向的地方时,又都是一阵恍然大悟,今天是宸王妃回门的日子啊。
不过再想到这几日京中的流言,以及昨日圣上突然颁发的圣旨,一个个地便忍不住跟在了马车队伍后面。
苛待嫡女、嫡女替庶女出嫁、嫁妆还就几个小箱子、再加上侵吞原配嫁妆……
这样的热闹不看可真是可惜了,在发现王府侍卫并没有赶人的意思之后,跟着的人就更多了。
看这几个箱子,里面的不会就是之前给宸亲王妃的嫁妆吧!这咋比普通商户嫁女还抠呢!
“小姐,外面跟了好多人。”
兰月偷偷掀开一条窗帘缝隙朝外看,在看见后面一堆人后,吓得赶忙将窗帘合上。
心中却是兴奋得很,转头对着躺在马车内的虞听晚转述自己看到的场景。
虞听晚侧卧在马车内,身上盖着一层薄被。
昨晚折腾到快天亮,她也就睡了一会儿,这会儿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
不过还好,她这次就是要扮演一个体弱多病的,如此正好。
“有人跟着才好,人越多,咱们之后的事情越好办。”
兰月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只要是小姐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一旁的清竹将手边的清茶递给虞听晚,“王妃,这是王爷新得的好茶,让奴婢带过来给您尝尝。”
虞听晚伸手接过,轻抿一口,好喝,这清竹的茶艺倒是挺好的。
“不错,好喝。”
主要就是解渴,还没有那股子苦味,对虞听晚来说,这就行了,别的她也喝不出来。
听到这一声,清竹接过茶杯的动作一顿,随后不着痕迹地掩饰下去。
皇室住的地方离朝中官员住的地方并不远,只是因着后面跟的百姓越来越多,宸亲王府的马车为了照顾后面的百姓,行驶的越来越慢。
等到了尚书府门口,日头已经高高挂起。
马车停下,走在一边的王府侍卫看着尚书府紧闭的大门眉头微皱。
走至马车前谨慎地开口:
“王妃,户部尚书府到了,但…府门紧闭。”
车内一时没有传出声音来,一直跟在后面的百姓见状,倒是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宸王妃回门吗?怎么尚书府大门紧闭啊?”
“嗐,我看呀,是这尚书大人怨恨上王妃了吧!”
这倒是让有些消息不够灵通的人诧异了,怎么当女儿的回门当爹的不欢迎就算了,怎么还怨恨上了呢?
“我跟你们说,是这么回事儿……知道了吧?”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啊!
“所以尚书大人觉得是宸王妃跟太师府告状,所以才会怨恨上了?”
这话有人倒是不服了。
“哼,要我看,就算是宸王妃告的状也没错,原本就是人家娘的嫁妆,结果都让府中的现任夫人和那女儿用了,是谁都不愿意吧!”
“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吧,哪有什么现任夫人,府中的尚书夫人一直只有一个,那就是江大小姐,现在这位,依旧是侧夫人!”
“啊,那这样说,这宸王妃出嫁前,在府中不定活得是个什么模样呢?”
在场人都是在京中多年的,对于京中流传的各种八卦也多有耳闻,虽然尚书府没有传出来过,但从这几日的事情来看,恐怕后院也不是多和谐。
虞听晚听着后面的议论声差不多了,才缓缓开口:
“咳咳…咳,去敲门吧,咳咳…父亲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忘了今日是我这个女儿回门的日子,咳咳…”
马车内传出一道轻柔悦耳的声音,好听,但其中的咳嗽和虚弱也做不得假。
“哎,这宸王妃之前被气昏过去,听太医说要静养很久,可今日还是回来了。”
“那可不,王妃惦记着娘家,可如今看来,这尚书府未必欢迎王妃啊!”
侍卫前去敲门,敲了足有十来下,依旧没有人开门。
见状,众人议论的声音越发大了。
虞听晚见状,轻叹一声,声线稍稍提高。
“罢了,父亲不愿见我,本妃不知哪里惹了父亲不快,但愿意遵从父亲之意,我们走吧!”
兰月在马车内不满的声音传来。
“小、王妃,老爷这是何意?您又没有做错什么?”
清竹:“兰月你有所不知,坊间传言,说老爷被禁足和让尚书府归还先夫人的嫁妆给王妃,都是王妃去和太师府告状的原因,说王妃怨恨自己的父亲。”
“什么!”
车内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随后兰月猛地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众人还没看清马车内的情况呢,车帘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