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色都有些僵硬,虞听琳更是如此。
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厚的,怎么的,我说我娘教你管家之道,你不感激我娘也就算了,你还要我们给你好处?!
看着几人脸色,虞听晚面上不变,心中看热闹的情绪越发高涨。
你不是说要感激我吗?那就得拿出实际的来,毕竟你都说了,身为姨娘没资格去教导一个嫡女管家之道。
你教了,我也没怪罪,你自己也感激我,那可就别怪我了!
“妹妹怎么了?莫非,妹妹只是嘴上说的感激姐姐,却是连点儿身外之物都不肯出吗?”
虞听琳真怕她再出声儿,再说下去,怕是自己存的那点儿东西都得没!
“怎么会,只是妹妹觉得,这些身外俗物怎么配得上姐姐呢?妹妹……”
“啧!”虞听晚打断她的话,真是,拿个钱怎么磨磨唧唧的。
“姐姐不似妹妹这般阔绰,看不上这些身外之物。
姐姐自幼时母亲离世后,每月例银也就一两银子,偶尔连一两也见不着!
所以,姐姐实是喜欢这些身外之物,所以,妹妹不必替姐姐担心这些。”
虞尚书听到这儿,睨了一眼站在一旁半点儿不敢出声的李氏。
这些年她就是这么掌家的?
李氏自然感受到了虞尚书的视线,可却半点儿不敢出声反驳。
那人的女儿,给她一两已经是自己的仁慈了!
“姐姐说笑了,既然姐姐喜欢这些,妹妹这边也没什么好东西,倒是还有一些首饰,姐姐有喜欢的尽管拿去。”
虞听晚挑眉,“妹妹可是说错了,这是妹妹赠与姐姐的感激之物,怎么是姐姐拿去呢?
况且,妹妹的首饰一向都是像妹妹这般的清丽白花爱戴的,与姐姐这艳丽容色不太相衬,倒不如妹妹拿个万两银子送给姐姐做谢礼,也算是相得益彰!”
相得益彰是这么用的?清丽她知道,白花又是什么?能用来形容人吗?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虞听琳如何抓狂,如今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双手死死捏紧手中帕子,强颜欢笑:
“姐姐说的是,是妹妹说错了,这是赠与姐姐之物。只是姐姐,万两银子,妹妹也是没有的,还请姐姐不要为难妹妹。”
“没有?”
虞听晚惊讶地看着她:“可我记得,一月前,不,半月前妹妹在云舒阁花重金买了一匹新出的云绫锦,然后制成了成衣送给弘王殿下。
听说那匹布料一尺就得千两银子,一匹可是有四十尺啊!这到了姐姐这里,妹妹怎么就连区区万两都拿不出呢?”
虞听琳双眸睁大,还不等她反驳,在一旁候着的清竹适时开口:
“王妃,您知道的可不全,不止如此,之前弘王生辰,虞二小姐还花重金从一名大师手中买了一副墨宝送给了弘王殿下。
这事儿当时可是在京中传遍了,京中多少公子可是羡慕极了弘王殿下。
还有那布料的事儿,虽然对外说是二小姐得那铺子掌柜的眼,将料子送给了二小姐。
可旁人却是不知,那铺子掌柜第二日就在京中买了套上好的宅院,听说啊,有四进呢!”
“啊!”虞听晚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神情中又带着些难过,“妹妹对一个八字还没一撇的男子都那般好,咱们虽不是一个娘生的,可也是亲姐妹,怎么就……”
“……”
她到底是怎么变的这般不要脸面了?
虞听琳现在是深刻理解了她娘的感受,她要被这主仆二人气糊涂了!
但更让虞听琳觉得恐怖的是,虞听晚和她的那个丫鬟怎么会知道那副墨宝是她花了钱的?那她们还知道什么?
虞听琳不敢赌,因为这些事情,可都是瞒着她爹做的啊!
“姐姐稍等,我这就让丫鬟去拿谢礼。”
咬牙切齿地声调像是要把虞听晚骨头嚼碎,可惜虞听晚却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极其悦耳。
看不惯我,你又干不掉我,不仅如此,你还得拿重金酬谢我!
不错,这次到尚书府的收获十分可观!
等虞听琳让人将银票拿到了扶桑院,也没听到自己父亲开口,不禁心中气恼。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了?没听到虞听晚都问自己要这么多银子了吗?
要说虞尚书怎么了?他倒不是不心疼这些钱,只是想到之前李氏的那个掌柜表哥,还有刚刚虞听晚说的那些,都让虞尚书有些头脑发懵。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府内有这么多钱?
如果说之前是有着江氏的嫁妆兜着,那现在这些钱哪儿来的?
还有,自己女儿花重金给弘王买布料和墨宝?
他怎么记得,自己这女儿当初可是和他说,这些东西都是那些人看重他这个户部尚书,看重这京中第一美人的名头,所以将这些东西送给她们了啊!
不仅如此,那个大师和商户老板也是这样对外说的啊?怎么到她们口中却变成花了重金?
而且,虞听琳竟然没有反驳!那为什么李氏总是跟他说府里没钱?
不管这些人心中如何想,都和虞听晚没有半点儿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