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
肖恩背着包,取回了放在车厢里的行李。
现在该去跟刘易斯镇长会合了,肖恩想到。
刘易斯——鹈鹕镇镇长,肖恩爷爷的老朋友。爷爷去世后留下的遗产因为没人接手也是暂且交给他保管。
肖恩早在回来之前就通过书信沟通的方式,先行委托刘易斯拿出爷爷的遗产尽可能的把农场修缮一番。
而今天就是他与刘易斯约定见面的日子。
望着远方山岭上成片的墨绿色的雪松,肖恩深深的吸了口气,清新而带着凉意的空气涌入胸腹,带来冬日里的几分冰凉;甩了甩因为长途坐车有些僵硬的身子,人一下变得精神起来。
走在踩出来的乡间土路上,道路两旁的田地被木制栅栏隔开,因为还在晚冬,除了一些长青树保持着一些墨绿色,整个大地被乡间小路与水渠分割成一块块白色的积雪方格块。
这副场景不禁让人想象:待到春来时,这片天地又能生长出怎样的生机盎然。
一切似乎跟十年前一样,模糊的记忆像是一下变得熟稔起来。
带着行李从巴士站牌下走出,肖恩的步伐变得长而稳健,两个大行李箱的滚轮与硬化的被车轴压出道道痕迹的泥土路碰撞着发出“隆隆”声。
走到丁字路口,向右望去,远远的瞧见一辆黑色皮卡正停在乡间小道上,一个人影坐在驾驶室里,不知在那等着谁。
那应该就是镇长刘易斯了!
肖恩快步走向前去,驾驶室里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深灰色的棉袄外包裹着一层蓝色牛仔背带工装,透过未完全拉上的拉链,里面打着领带的衬衣一丝不苟,头顶褐色贝雷帽,十分干练。
要不是花白的头发与胡须,以及额角一些斑点出卖了他,完全猜不到这是个年岁已高的老者。
“刘易斯爷爷!”肖恩停下脚步,双手举过头顶打着招呼。
刘易斯闻言抬起头,眯起眼睛确认了一会,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哈哈,小肖恩啊,快过来,让我好好瞧瞧。”说着,他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向着肖恩招呼道。
肖恩快步赶了过去,双手握住了刘易斯伸过来的手道:“刘易斯爷爷,十年不见还是这么有精神,跟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我爸在家常常提起过您,说您在他小时候常常帮助我家。”
“你呀,从小嘴就这么甜。”刘易斯轻抚着肖恩的手,“老咯,你爸他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还能记得我这老头子就不错咯。”
“好了,外面天冷,咱爷孙先上车,到了农场再聊,罗宾也在那儿等着呢。”刘易斯拍了拍肖恩的背,又指了指皮卡的后车厢,“来,孩子把行李放上去,咱们出发。”
沿着小路大约行驶了不到5分钟,隔离小路与田地的木栅栏突然90°拐弯,一大片空地显现出来。远远的望去一座木屋坐落在杂草丛生的大平地中。
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肖恩知道自己的农场到了。
这片荒凉的大农场就是接下来自己生活的地方了。
下了车,取回了行李。
“罗宾~,新农场主到了,快出来给他介绍下这几天修缮农场的成果。”刘易斯笑着朝木屋喊道,“看看你这个老手艺能让见过世面的小伙子满意不。”
罗宾——镇里的木匠,记忆里也是个苦命人。新婚第三年丧夫,留下了孤儿寡母。不过她没有被生活打倒,乐观的面对。靠着木匠手艺,生活也就渐渐地过了起来。
“你还不信我手艺嘛,打听打听方圆十里地内提到我的木匠活谁不夸几句。”
未见人影声先至。随着一阵脚步踩过木板发出的咚咚声,一个橘黄色头发大约40岁左右的妇女快速打开了门。
“远途劳累,先进来坐着,看看婶给修办的家具,再给你介绍下目前农场的状况。”
三行人依次进了屋,关上门一下把寒意隔绝在外。
肖恩环顾了下四周,正对着的是个10平米左右的一处空间。
一个壁炉挨着窗靠在东边墙上,一个老式电视机,一张布沙发。一张木桌放置在南边向阳的靠墙处,其他就是一些木制的储物柜。
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尘土气。空气中还有着艾草焚烧残留的味道,想象中的潮湿阴暗腐败的景象没有发生。
客厅的左手边是个大约6平米的厨房,燃气灶台,简陋的冰箱等简简单单的占满整个空间。
右手边则被一扇门隔断了视野,那边应该就是卧室了。
整座木屋被修缮的很好,干干净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没有什么漏风的地方。
“快点坐,看看婶给你新打造的家具,原先的都已经腐败的不能用了。”罗宾按下了在门边的开关,一盏白炽灯为屋内增添了一丝光亮。
“我还托镇里的电工给你这木屋重新架了电路,加大了负载。婶懂你们年轻人对电的依赖,可不像当时你爷爷还是千劝万劝才勉强同意接了根电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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