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妹妹打着饱嗝,真的吃不下了。陈永峰也没舍得吃那个鸡翅,又把鸡翅放下了,剩下的鸡骨架,鸡头,鸡的内脏都被他吃完了。 他砸吧砸吧嘴巴,意犹未尽,不过还是收起剩下的鸡胸肉跟两个鸡翅,“这个我们带回去,等你晚上饿了给你吃。” “哥哥吃掉。”陈默的表情很严肃,“危险!” “默默,你不知道,你现在吃饱了吃不下,等晚上你就饿了,那个时候就没有了。” “那也比奶奶发现,夺走了给老叔吃强,到时候还要挨骂!” “哥哥塞衣服里!你就躲在西屋吃!他们发现不了!” “很香的,哥哥,我吃了一个鸡腿了,不要冒险,还有那个大哥哥给的玉米炒面。”给陈默急的,直接蹦出来这么长句的话。而且,她完全忘了‘那个大哥哥’叫什么名字。 陈永峰看了看手里的一块鸡胸跟两个鸡翅,觉得妹妹说得有道理。 陈默凑近哥哥,握着他的手,把鸡翅怼到他嘴里,“快点吃。” 陈永峰这个妹宝哥,哪里受得了这个,乖乖地张开嘴。 说真的,他刚才是真的没吃饱。鸡胸肉没有想象中那种干柴,鲜嫩多汁,咬下去肉丝之间也会有汁水流出。干掉那么大一块鸡胸肉,陈永峰继续吃鸡翅,鸡翅尖的地方有些烧焦,但是他也舍不得扔,烧焦的部位连骨头都能嚼碎,他认真嚼碎连着骨头一起吃下去! 除了两只鸡腿,这野鸡剩下的部分都被陈永峰一个人吃得干干净净! “哥哥,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好过瘾,没想到竟然有吃肉吃到饱的一天。” 陈默抬着眼,看着此刻的正午阳光映照在哥哥的脸上,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哥哥的笑更灿烂,还是当时的阳光更灿烂。 总之,这重生之后在山坳中与哥哥吃的第一次烤鸡,是她一生都没有忘却的味道。此去经年,她依然记得刚刚阳光下哥哥满足明媚的笑脸。 对于陈永峰也是如此,多年之后他依然觉得,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是冬季雪山中的松叶烤鸡。 —— 因为锰钢斧子的加持,陈永峰今天砍柴砍得快了很多,所以即便中间折腾着去换了火柴,又吃了烤鸡,兄妹俩回到陈家的时间,也跟以前差不多。 陈默过去帮哥哥拉开了篱笆门,然后回到爬犁车后面,小小的身躯推着木爬犁车,陈永峰在前面用绳子拉着,一起走进院子里。 陈老太太从东屋窗户看见兄妹两个回来,穿鞋下地,走到院子里,仔细检查爬犁车上的柴火。 柴火的质量很好,数量也不少,老太太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两孩子的错处,她狠狠地瞪了陈永峰一眼,“切,一个养不活的死丫头蛋子,只有你当个宝贝,去干活还要带着她。” “奶,妹妹能养活,她现在会说话也会走路,这一路回来,她还帮我推爬犁,我妹是最懂事的小孩。” “切。”陈老太太一声嗤笑,“会走路会说话就了不起了?也就你拿她当个宝贝,养到最后也是个赔钱货,你带着她出门干活我不管,要是哪天因为她耽误了干活,看我不打死她。” 外面太冷了,陈老太太说完一刻都不想多呆,转身就回屋了。 两个孩子把爬犁拉到西房山,陈永峰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妹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妹,别听奶奶的,你不是赔钱货,你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小孩。”说到这里,他放低了声音,“就像今天红婶儿说的,你跟妈妈很像,妈妈那么好,你以后也一定是个好女人。” 在陈永峰幼小的心里,能成为跟妈妈一样的女人,是对一个女性最大的肯定与夸奖了。在他的世界里面,目前只有妹妹能成为像妈妈一样的好女人。 陈默看着认真专注安慰自己的哥哥,他十岁,他刚刚也被奶奶一起骂了,但是他现在一心想安慰妹妹的心灵,他到底承受了多少,才能这么懂事,哥,这一世真的换我来保护你了。 她伸出双臂,搂住哥哥的脖子,“哥,我不在乎奶奶骂我,我爱你,你爱我,我们开心。”前一世,她不曾对哥哥这么直白地表达爱,这个年代的人也都不兴这样表达爱,大家的爱都是隐晦羞涩的,这样大大方方地说我爱你,被别人听见是要被笑话的。 果然,陈永峰小小的肩膀僵硬了一下。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直接地对他说‘我爱你’。 陈默也不习惯,前一世她当然也从来没有这样表达过爱意。 但是重生之后的心境与情绪,让她有了比前一世更加难以抑制的表达欲。 比如现在,她就是想抱着十岁的哥哥,告诉哥哥她爱他,陈默决定以后她要经常这样表达,这样拥抱哥哥。 “哥哥,默默爱你!”陈默乘胜追击,在陈永峰的耳边又默默地念叨了一句。 陈永峰紧紧地抱着瘦弱的妹妹,“哥哥也爱你,妈妈不在了,哥哥会加倍爱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哥哥的接受度还是挺高的,这么快就也学会了这样直接的表达。 这一对兄妹,偷偷地在陈家土房的西房山拥抱着,拥抱是力量,拥抱是良药。 许久之后,他们笑着放开彼此。 陈默帮哥哥一起把爬犁车上的柴火,整齐地码放在西房山柴火堆上。 陈永峰是真的没有育儿经验,完全没有看出来,陈默今天的运动量大大地超过了一个2周岁孩童的正常承受范围,而其他人呢,压根就不会想陈默今天都干了什么。她在陈家其他人的眼里,是可以随时完美隐形的,就算是她死了,也就是走一趟白山的事。 两个人把柴火收拾完,陈永峰带着陈默回屋去休息。 他刚给妹妹脱了鞋,陈默刚刚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