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珠继续絮絮叨叨,“你看,娘给你烧的纸,可是好不容易弄来的,花了俺二分钱呐,所以你如果真的在天有灵,你一定要保佑娘啊。”
她顿了顿,“保佑娘成功分家,如果娘真的能分家了,娘以后每年都给你烧好多纸钱。”
那几张贫瘠的纸钱,很快就烧完了,刘珍珠想了想,再次开口,“实在不行,你就收了你奶奶,带她走。如果她死了,娘以后也年年给你烧纸。”
这就是刘珍珠了,大女儿自杀惨死,她只会烧纸求女儿给她满足这些个愚蠢的欲望。
老陈家的人,就在黄子屯那别人天天避之不及的一亩三分地,互相厮杀着。
陈默时不时放出小苍蝇观赏着精彩的一幕幕,再加上屯子里面的情报中心时不时的通报。
看着老陈家的八卦过日子的时光,又快乐,流逝得又快。
——
九月就这样过去了,迎来了金秋十月。
山上开始到了可以捡坚果的时间,这种活计,那些个小孩子可是主力军。
所以东沟村小学,放了上山假。每天只上半天课,下午就可以回家上山帮家里人去捡坚果,留一小部分自己吃,剩下的大部分就都卖出去了。
对于以前的陈永峰兄妹来说,捡坚果是营生。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捡坚果就是好玩。
兄妹三个人,各自背着新买的竹筐,陈默背上也有一个可爱的小竹筐。
他们先去了去年冬天一下子捡到了几十斤坚果的那里,“不知道,那松鼠去年有没有被饿死,如果没有的话,今年有没有长记性,把坚果换个地方藏。”
三个人到那一看,果然如他们所料,发现坚果的那个树洞,空空如也。
“它果然学聪明了。”
陈默想想,“刚刚秋天,可能它还没有收集完,等冬天我们再来看,给它一点时间。”
这话说得陈永峰跟邵锦成相视大笑。
因为是玩乐,陈默也就没用空间‘作弊’,看着两个哥哥比赛,看谁捡到的坚果最多。
她也认真地在地上到处寻找,掉落的榛子,松塔之类的。
靠山吃山,山上的东西确实很丰富。但是每样东西,都是一年四季有时有晌的,再加上附近屯子人多,大家都在同一时间去找同一种食物,总是给人狼多肉少的感觉。
比如现在,在陈默没有从空间往出拿的情况下,花了一整个下午,太阳都往西边沉了,他们每个人的竹筐,五分之一都不到。
兄妹三人回了家,把三个人的坚果聚到一起,称了一下,一共也就六斤多。
“这一下午,平均一个人也就两斤多。”
陈永峰笑笑,“就当带着默默玩了,反正我们也不卖,留着自己吃。”
三个人说话期间,院子外面传来熟悉的发动机的声音。
“咦?今天不是过节不是放假的,有啥事来找我呢?”邵锦成看着外面的开出了扬尘的吉普车,疑问道。
陈默的心一沉,她赶紧进屋拿了外套,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那吉普车,在院子前停下,下来的是杨丰收。
是杨丰收亲自开车来接邵锦成,邵爷爷真的出事了,看来他的身体真的严重,灵液没有护住他彻底平安无事。
“锦成,跟我走,不用收拾东西。”
“咋了,杨叔?”
“首长身体抱恙,先跟我走,别问那么多。”
“大哥,我们也去。”陈默一边跟陈永峰说,一边拿起房门的锁头。
陈永峰只愣了短短一瞬间,随即就行动了起来。
等杨丰收回到车上的时候,他们已经锁好了门,一路跑着上了车。
吉普车重新启动,往西风坡的方向飞驰。
“杨叔,我爷爷他怎么了?”
杨丰收目不斜视,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锦成,你长大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慌,冷静些。我已经另外派人,去朝日峰上喊你的父母了。”
一听说,已经去朝日峰上喊自己的父母,邵锦成知道,爷爷的身体很严重了,他整个人靠在了座位上。
“别慌,春节之后,首长同意了把他的保健医生跟设备,安排到了西风坡,保健医生已经在治疗了。等一下看情况,如果首长的身体允许,我们连夜赶回北京。”
邵锦成轻轻点点头,陈默坐在后面,看不清副驾驶那边邵锦成的脸色。但是她看见了,少年此时握紧的手,骨节处已经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二哥,有我在,别担心。
这是第一次,陈默在内心里默默地喊邵锦成为二哥。
很快,到了西风坡。吉普车刚一停好,他们就拉开车门下了车,飞奔进屋子。
邵光荣躺在里面他的卧室里面,本来一直容光焕发的老人,好像突然一下子瘦了二十斤一样,脸上是驱不掉的黑气。
“爷爷。”邵锦成一下子扑到邵光荣的床边,饶是心性再成熟,邵锦成依然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从小是邵光荣带着他,爷爷是他内心的大山,他以为那大山永远都矗立在那里的,永远屹立不倒的。
现在,那山在他眼前轰然倒塌,他如何接受得了。
保健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