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尔岚踏入救护区域,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猛地一揪。
简陋的房屋内,躺满了受伤的人,他们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地上血迹斑斑,医护人员们忙碌地穿梭其中,他们的脸上虽然疲惫,但动作却从未停止。
沈尔岚几人迅速换上工作服,加入了救治的队伍。
沈尔岚熟练地为伤者包扎伤口,眼神专注而认真。
然而,救治工作远未结束,刚处理好一个伤者,又有新的伤员被紧急送进来。
沈尔岚不敢有片刻停歇,她的双手不停地忙碌着,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身上的工作服。
一直到夜幕降临,沈尔岚等人才有片刻的喘息机会。
这时,医护队的队长季枫迈着沉稳且有力的步伐徐徐走来。
只见他身材高大而挺拔,略显疲惫的面庞上,镶嵌着一双明亮且坚毅的眼眸,眼角的几道细纹不仅未显沧桑,反倒为其增添了几分成熟的迷人魅力。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却难掩那股干练利落之气。
季枫看着他们,声音略带沙哑却充满力量:
“你们好,我是季枫,感谢你们的及时加入,你们舟车劳顿一定很辛苦了,我先带你们到宿舍。”
在季枫的带领下,沈尔岚等人来到了简陋的二层楼房前。
这是一座曾经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建筑,墙壁上纵横交错着深浅不一的裂缝,犹如岁月与战争联手刻下的残酷印记。
陈时越的宿舍被安排在一楼,沈尔岚与丽丽则在二楼。
幸好,每人都被分配了单间,倘若要与她人同住,沈尔岚定会感到不适。
沈尔岚走向走廊尽头最末的那间房间,门上的锁把已然损坏,她卯足了力气拧了好几下,房门才终于被打开。
步入室内,她径直走向窗前,费力地试着将那扇有些卡顿的窗户推开,渴望让新鲜的空气透进来一些。
窗户上的玻璃布满了裂痕,有的大若蛛网,有的小似发丝,寒风肆无忌惮地从这些缝隙中猛灌进来,使人顿感阵阵寒意。
窗外,是一片荒芜的景象,杂草丛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远处,几座残破的建筑茕茕孑立,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无情。
灰暗的天空中,乌云层层密布,沉重得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收回目光,开始打量起房间内部的布置。
房间面积仅有不到十平方米,空间显得异常狭小局促。
屋内,放置着一张简易的床铺,那床铺看上去摇摇欲坠,单薄的床板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窗户旁摆放着一张陈旧的沙发,沙发的坐垫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
前面是一张破了一个角的桌子,上面布满了划痕和污渍。
靠墙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衣柜,柜门有些变形,关合的时候总会发出“嘎吱”的刺耳声响。
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布满了厚厚的灰尘。
沈尔岚心里不禁泛起一阵苦涩:“这条件可真是艰苦啊,但既来之则安之,总比没有强。”
她不再多想,即刻简单地收拾起来。
拿起一块有些破旧的抹布,轻轻擦拭着桌子上的灰尘,尽管桌面因岁月的侵蚀而显得斑驳,但在她细致的擦拭下还是干净了不少。
这里破旧不堪,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房间里还有一个单独的洗漱间。
虽然空间有限,但在这种环境下,对于沈尔岚来说已经足够。
她进进出出洗了很多遍抹布,将床铺、桌子、柜子和窗户都擦得干干净净。
沙发是布艺的,她干脆利落地将沙发罩拆了下来,打算等会儿再清洗。
随后,她把床铺整理得平平整整,把带来的床单一点点铺平,又仔细地叠好被子,将其放置在床头。
幸好她有先见之明,自带了床单和空调被过来。
接着,她把自己带来的几件衣物有条不紊地放进床边的小柜子里,又把洗漱用品在架子上摆放妥当。
这时,丽丽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尔岚,收拾得差不多了吧?”
沈尔岚转过头,微笑着回应:“嗯,简单收拾了一下,能住就行。”
两人相视一笑,丽丽说道:“我们先去饭堂吃饭,然后打热水上来洗澡,在这儿要洗热水澡,得去一楼打热水哟。”
沈尔岚点了点头,带着一丝自嘲的幽默:
“好,忙活了一天,又累又饿,而且我感觉自己身上都臭烘烘的了,我要彻彻底底从头洗到脚。”
她俏皮地嗅了嗅自己的衣袖,那份酸涩中夹杂着几分自嘲的甜蜜。
丽丽轻声宽慰:“未来,我们都会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唯有慢慢适应。”
沈尔岚拿起一旁的水壶,感慨道:“此刻,才能深刻体会到,生在和平年代是多么的幸福。”
两人说着,一同朝着饭堂走去。
所谓饭堂,其实不过是临时搭建的帐篷罢了。
此时的饭堂里人头攒动,人满为患,沈尔岚见状决定直接打包回宿舍。
然后,她向队长季枫多申请了两个水壶,这样兑上冷水,勉强能洗头和洗澡。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