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的兄弟私下里不还是以兄弟相称。”
鲁锦说话很客气,也一副没把他当外人的姿态,但华高可不敢真的跟鲁锦以兄弟相称。
他是从心里怕死了鲁锦,越是未知,越是想不明白,越是恐惧,万一鲁锦再算计他,不想让他活着怎么办?
华高闻言当即义正言辞道,“不然,大帅此言差矣,军中若无上下尊卑,凡事皆以兄弟相称,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匪类,又岂能在大帅的带领下取得如此战绩,创立如今基业呢?”
鲁锦闻言顿时十分满意,回到位子上说道。
“哈哈,看来还是华千户深明大义,我今日召你来,正是想说一下你部的安排。”
华高一听顿时打起精神,就听鲁锦说道。
“如今各团皆已满编,我圣武军已有两万余兵马,三城之地堪堪能容,若再继续扩军,恐粮草难以为继,因此最近我并无扩军打算。
“你部昨日又刚刚死里逃生,有不少士卒带伤,华千户也受了惊吓,所以我想。
“要不你先在庐州修养些时日,等我们击败康茂才,拿下和州一线,到时候定然还要扩军,华千户定有重用。
“若你不愿赋闲,暂时也可到水师效力,水师指挥使是永坚兄,还有通海和仲中兄弟,皆与你相熟。
“他们三个人管六千人,上千条船,确实有点管不过来,别的团都是四个战兵营,水师却只有三个,你若愿去,那你就是水师的第四个千户,你怎么选?”
“大帅,我愿去水师。”
华高二话不说就选了水师,一来他对鲁锦不熟,留在庐州城就是留在鲁锦的眼皮子底下,自己还没有事做。
但水师的廖永坚、俞通海、赵仲中,却都是他认识的,去了就有带兵的实权。
怎么选?根本不用想好吧。
华高现在只想离鲁锦远一点,待在鲁锦眼皮子底下,他害怕。
鲁锦点了点头,“那也好,那你便先去水师吧。”
华高当即问道,“大帅,不知我何日可以动身?”
鲁锦却笑了笑说道,“不急,等水师打完这次再说,你先等你手下的士卒养养伤。”
......
巢县县衙,秦理黑着脸从后堂中出来,他刚刚建议姚兆先招募乡勇来守城,没想到姚兆先却一口回绝。
姚兆先这个山西来的县令又不是傻子,秦理是主簿,又是本地大族,再让他招兵进城,拿了城防,那到时候自己这个县令岂不是成了傀儡?
反贼不一定会打来,但秦理带兵进城,一定会架空他这个县令。
这脑回路,倒也不能算错......
姚兆先正因此事而生气呢,秦理也黑着脸刚刚走出县衙后堂,这时就见一衙役飞奔而来,把秦理差点撞倒。
秦理见状一把拉住那衙役问道。
“出了何事?如此慌张?”
“回主簿,巢湖红巾贼打上门来了,南城外的湖边汇聚了上千条船,姓廖的率数千水师,在那里鼓噪欲来攻城呢!”
秦理顿时脑袋嗡的一声。
他怀疑鲁锦下一个目标可能是巢县,正准备夺城投效,没想到鲁锦这么快,还真的兵临城下了!
待那衙役进去报信,不到片刻,达鲁花赤速卜台,县令姚兆先全都跑了出来,秦理也赶紧跟上。
巢县城门紧闭,三人出现在城头上,发现巢湖水师并无攻城的准备,但他们做的事情,还是差点把速卜台气炸了。
原来是廖永坚率千帆压城,鼓噪声势,带水师主力在城南坐镇,暗中却让俞通海和赵仲中上岸,闯进速卜台家中,掳了他的家眷儿子,还有家中财货,最后在城外大摇大摆的展示战利品,然后搭乘船只扬长而去。
巢县不大,只能算是个小城,速卜台却在此地经营多年,攒下不少积蓄,他在城外有大宅,把正妻和儿子放在城外大宅中,领着两个貌美的小妾在城中厮混。
这下好了,身边倒是还剩两个小妾,但大老婆和儿子却被人劫走了,还有他家中攒下的那些金银珠宝,全他妈没了!
速卜台气得拿刀直劈城墙,一把拽过姚兆先的领子,怒喝道。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派兵将本官的家眷财货抢回来?!”
姚兆先被喷一脸唾沫星子,当即唯唯诺诺说道,“总管容禀,咱们巢县只有衙役,哪来的兵啊,若欲剿灭红巾,还需向和阳的淮西宣慰使求援,他那里有水师,定然能将夫人公子夺回来。”
秦理却趁机上眼药。
“刚才我便提议,招些乡勇训练成军,用来守城,县尹不允,否则如今岂会无兵可用?”
速卜台一听这话,顿时气得双眼圆瞪,狠狠的将姚兆先推开,立刻对秦理说道。
“你速去募兵,本官定要率兵夺回家眷财货!”
“是!”
秦理低头应诺,眼中却忍不住欢喜,这巢湖水师还真是配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