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伴随着城头几面大鼓敲起震天动地的响声,朱寿率领着一团四个战兵营,开始在輴车的掩护下向康茂才侧翼绕去。
廖永安也带着三团主力,推着輴车直挺挺的往康茂才前军脸上怼。
大阵运动过程中,两团分开,结合处显出薄弱的侧翼,这个变阵进攻的阶段是极容易遭受攻击的,所以叶升和郑用的两个骑兵营,就负责掩护步兵变阵。
目前鲁锦的骑兵很少,只能承担这种给步兵打杂的任务,等步兵全面攻破敌阵,骑兵还能兼职追击一下敌方溃兵。
等大阵主力离开城门一线后,廖永坚也带着一个战兵营出城,挡在北门吊桥外,一是防止对方向城池突击,二是占领要点,即便己方主力不敌,只要保证城门还在自己手中,大军就能安全的撤回来。
当然,这都是预防万一而已,现在的康茂才可是分身乏术,根本抽不出兵力来偷袭城门。
......
战场不远的官道旁,一棵大树上,常遇春和蓝荣藏在树冠里,正在边缘吃瓜看戏。
看着鲁锦这边的輴车在前,掩护步兵进攻的套路,常遇春若有所思,还有那奇怪的輴车,跟长了对翅膀似的,两边的挡箭帘走起来呼扇呼扇的。
輴车分两排,前后两排交错布置,后一辆就跟在前排两辆輴车的结合处后面,这样就能把后面的步兵遮得严严实实,两边还有骑兵掩护。
这一切的做法,都是为了把步兵主力送到足够近的地方接敌。
康茂才这边当然也没闲着,派出骑兵将领卢昌义,让他领骑兵试图骚扰这种车阵,然而几乎无用。
康茂才麾下以步兵和水师为主,他的主要任务是守江防,手里骑兵本来就没多少,上次打赵普胜出动二百,这次使出全力也才凑了500骑。
连数量都跟鲁锦比不过,叶升和郑用每人850骑,分别保护一个团的步兵,就算卢昌义突破圣武军外围游弋的骑哨,那等着他们的也是两排厚实的輴车,輴车后面还有弓箭手,并非只能挨打,康茂才的骑兵能冲过来就有鬼了。
“遇春哥,元军那边咋不动啊?那什么淮西宣慰使,他就把阵摆好了等在那挨打?
“再看人家鲁大帅的兵,那气势,人家没多少甲都敢主动进攻,可真厉害,怪不得他打下好几座城池!”
蓝荣望着战场的方向,对身边的常遇春问道。
常遇春琢磨了下才说道。
“刚才鲁大帅那边好像在阵前杀了个什么人,大概是抓了官军的重要人物,然后两边士气就变了。
“现在是鲁大帅那边的兵主动求战,而元军士气低落,让他们进攻应该是不行了,只能原地防守,那还能硬撑一会。
“而且你说鲁大帅那边没多少甲,人家可聪明着呢,就是因为甲胄太少,才弄出这种带挡箭帘的大盾车,只要能把大枪步兵送到敌军阵前,我看这仗基本就赢了。
“至于为什么元军把阵摆好了就等着挨打,估计是元军主将脑袋被驴踢了,他居然把一群民夫放到大阵中间,这还怎么进攻,若是前后左右四军前进,他中间的民夫还能跟的上吗?
“民夫就是用来运输辎重,最多放在大营或者城池里守个营,你带着一群民夫放大阵里,这还怎么进攻?”
蓝荣闻言却说道,“你不是刚才还说元军士气低落,也许人家就没想着要进攻呢?
“而且元军远道而来,连个坚固营盘都没有,他不把民夫放在大阵里,要是放在阵外,被鲁大帅打崩了,再撵着民夫去冲击元军大阵,那下场不是更惨?”
常遇春闻言一愣,然后点头道,“也对,我们看的只有眼前的战阵对垒,不清楚场外都发生了什么,双方主将应该还都有盘外招。
“那鲁大帅派了上万人,藏在和阳城外的鸡笼山上,那个位置是个关键,可以从鸡笼山过来,绕到元军主力后面偷袭,也可以等这边打完了,他们藏在半路上埋伏溃兵,或者干脆不管这边,直接去攻打和阳城。
“一万大军放在那边,怎么用都行。
“鲁大帅都有盘外招,难保元军没有在哪里埋伏人,也许刚才阵前被杀的那人,就是元军主将的盘外招。
“现在元军的盘外招被破了,鲁大帅的盘外招还没被发现,我要是元军主将,我现在也得想着怎么保存实力,不然能不能活着走都是个问题。”
蓝荣闻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遇春哥,你这么快连他们盘外招就看明白了?”
常遇春面色严肃地摇了摇头,随即又笑道,“我又不是他们的大帅,鬼知道他们在战场之外还干了什么,鸡笼山那处伏兵,也是咱们看到了才知道的。
“看到没有,这就是统帅,将校只需要打赢对面的敌人就行了,而统帅要考虑全局,那要顾及的事情就多了,指挥千军万马哪有那么简单。
“看来这鲁大帅的确是有个本事的,人家已经在场外赢了一局,就看这正面打的怎么样了。”
蓝荣这时一指战场,顿时惊呼道,“快看,西面要接战了。”
常遇春闻言看过去,只见战场西侧,朱寿带着一团快速完成转向,然后向康茂才大阵的右翼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