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汉子倒也没难为他。
冯彪掏出一粒碎银,就扔给他了。
“不用找了,快些上吧,赶了一夜的路,累死老子了。”
说完,他还用掌心抹了把脸。
汗水这才没滑进眼睛里。
江林谷惊喜的接过碎银,搁到柜子的抽屉里,他甩开麻布就去后院了。
“快快快,拿四十根肉串,猪肉羊肉对半,再做四碗凉面,客人催,别墨迹,还有,别忘记把送的八根素串也烤了,我瞧着几位客官爱吃肉,就别上菜的了,全拿菌子串吧。”
江林谷是真心希望白家小食铺生意能好的。
所以做事特别认真。
还观察起客人来了。
“送那么多?啧啧,要不就拿四串吧,反正这些汉子脸皮薄,你给他四串,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菌子虽然便宜,可也架不住量多啊,八串,至少都送出去半文钱了,不行不行,太多了,这要是一天卖个几百上千根肉串,我岂不亏死。”
肉串是提前烤好的,可素串不是。
就在周改儿数了八根菌子,准备放到烧烤炉上烤的时候,被万贞一把拽住。
她抢走了四串。
还不忘教训着夫妻俩。
“不能这样啊夫人,您这样,咱们铺子的买卖还怎么做,老爷可是跟我交代过的,媳妇,必须烤四串,不然我没法跟老爷交代。
夫人,您这样,只会因小失大,为个半文钱,得罪了这种出手阔绰的大客户,真心不值当啊,况,况且,他们一来就是四个人,要是闹事,我们怎么招架的住。”
江林谷本想说,况且他们还给了赏钱。
不过账是自己记的,等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拆开碎银,任谁能知道,他私藏了赏钱。
于是,他的眼珠子咕噜一转。
改了说法。
万贞见他竟敢顶撞自己也来了火气。
两人僵持不下。
最终,江林谷服了软。
他能怎么办呢。
万一真把夫人得罪了,在老爷那吹吹枕边风,他的掌柜位置,还怎么坐得住。
此刻。
另一边的江家小食铺还没开门,就来了不速之客。
铺子后院的大门敞开着。
院子里站着两个男子。
一个穿着贵气年纪四旬左右,一个穿着粗布衣裳,伏低做小的跟在中年男子身后。
像是一主一仆。
“我乃镇上的邓地主,昨晚与好友吃饭,听闻他提起,说你们铺子有一八哥鸟,学人哭泣,能有十成像,不知道能否一见?你放心,若是真的学的有十成像,邓某愿意出一百五十两的价格买下它。”
邓纪年捋着长长的胡子。
昂首说道。
他的眼神一直在四处乱看,连说话时要与人对视,这种礼仪都没做到。
仿佛给了江家,多大恩情似的。
“不方便见,也不会卖,邓地主,我们还要做买卖,实在没工夫招待你,您请吧。”
哪有大早上就贸然上门的啊。
一点规矩都不懂。
一进来就说要看鸟。
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哪个大官呢,一介地主而已,就这般狂傲。
张金兰没好气的怼了回去。
况且,凤凰是孙女的玩伴,她有什么资格作主卖掉。
一百五十两而已,自家铺子,最多忙活半个月就赚来了。
她可不会卖。
“什么?不卖?这可是一百五十两啊!你这小小的铺子,卖个绿豆汤和破饼子,多久才能赚回来,难道,你们铺子压根没有八哥鸟,都是假的?那你不早说,害我白跑一趟!”
邓纪年来了火气。
他放下捋胡子的手。
背在身后。
怒瞪着张金兰。
一旁的江福宝却灵机一动。
这位邓地主的名号,一听就很耳熟呢,而且瞧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先前在铺子里,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讲这位邓地主,害死了不少佃农,是镇上收租最高的地主,坏的要死。
所以才这般有钱。
既然他找上门,不如宰一宰。
家里买下这间铺子,刚好花光了存银。
如果把凤凰卖掉。
岂不是能把买铺子的钱立马赚回来。
她可是听人提起过价钱。
一百五十两肯定低了,至少要三百两她才会卖。
只见她溜到树下,对着凤凰招了招手,趁着阿奶与他们争吵。
江福宝低声对着凤凰吩咐了几句后,就带着凤凰走过去了。
“这位阿伯,你别生气,凤凰是我的,阿奶不舍得卖它,怕我难过,不过既然你这么想见凤凰,我就让你见见吧,凤凰,跟邓地主问好。”
江福宝微微侧着头,对着站在她肩膀上的凤凰说着。
“邓地主安好,恭喜发财,长命百岁,万事如意”
凤凰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吉祥话。
把正在发火的邓纪年喜得眼珠子瞪老大的。
“这这这,这八哥鸟竟然说的这般清楚,上品,堪称上品啊!!这样,我再添十两,一百六十两,买下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