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孙氏不在,她的宝贝儿子夜夜啼哭,嚷嚷着要媳妇。
她都心疼坏了。
“这样,你们兄弟五个轮流去孙家村蹲着,记得小心点,一定要避开人,别让孙家瞧见,白天夜里各换一次人,蹲上个十来天,要是还看不到她的影子,那大概是跟野男人跑了。
不过跑了也没事,咱惹不起江家村的,还惹不起孙家村的吗?五两银子,我要让孙家一文不少的吐出来!不止彩礼钱,老娘被江家讹走的银镯子和钱,也都要孙家掏!”
老王氏嘴角下撇,面含阴鹜的说道。
她手上空荡荡的。
戴了许多年的银镯子就这么没了,她心疼的哭了好几天。
既然孙小桃没有去江家村,那她也没必要休掉孙小桃了。
谁知道孙小桃的肚子里有没有揣着她周家的孩子。
找的到,就带回来好好教训一番,往后看紧些。
找不到,再把银子讨回来。
反正,她周家不能白白吃亏。
正躺在孙巧儿床上幻想着以后的孙小桃并不知道,她的大难即将来临。
一场春雨在卯时落下,直到傍晚才停,蛙鸣响起。
远在千里之外的孔明学,与小厮连顺从孟家老宅走出来,准备逛逛街。
种子早已经买好了,堆放在老宅里。
现在就等孟不咎归来,便可启程回去了。
主仆俩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着。
青石砖小道一踩一个印子,雨刚停,潮湿气很重,但是街上支摊子的商贩却不见少。
下雨了就盖起布遮挡风雨,一年四季,永不缺席。
所有人都在努力的活着。
“饿不?”走了不知多久,孔明学问向身旁的连顺。
两人还没吃晚饭。
“饿!少爷,那里有卖馄饨的,咱晚上就吃馄饨吧?”连顺丝毫不客气,指着前方的摊子说道。
“行。”孔明学微微颔首,主仆俩朝前走去。
自从买完种子,二人就来到云沧府的孟家了。
孟家的宅子不大,只有一进,里头有一对老夫妻在看守老宅。
这几天他们都在孟家吃喝,说实话,孟家的婆子做饭实在不好吃,也就吃个肚饱,素菜没油水,可能是人老了,口味淡,所以荤菜也寡淡无味,主仆俩的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孔明学本想带连顺去饭庄好好吃一顿,但是连顺却被这家馄饨摊子吸引过去。
香味浓烈,跟普通的馄饨似乎不一样,两人坐下,连顺对着摊主喊道;“来两碗馄饨,要大碗。”
“二位客官,是要素馄饨还是肉馄饨啊?”摊主没急着答应,而是笑着问道。
“什么?馄饨还有素的?那就来碗素的吧,我倒要尝尝素馄饨是什么味道,少爷,你要吃肉的还是素的?”连顺起了好奇心,向来爱吃肉的他准备尝一尝这个素馄饨。
“跟你一样吧。”孔明学亦是如此。
“好嘞客官,两碗素馄饨,稍等片刻,待会就给您二位端上来。”
摊主说完,开始包馄饨煮馄饨,还一边吆喝着。
这家馄饨摊子生意很好,六张桌子有五桌半都坐了人,每桌的客人似乎都不认识,所有人都埋头苦吃。
根本不说话。
他们拿着勺子吃一口馄饨喝一口汤。
看的主仆俩更加饿了。
“二位客官,馄饨好了,来,小心烫。”摊主的媳妇端来一个木托盘,上头有四碗馄饨,拿下来两碗放在孔明学和连顺面前,她又嘱咐了一句,才去了旁边那桌。
相同的话在隔壁桌响起。
孔明学看着面前的馄饨,有些诧异。
“这汤,似乎跟我们之前吃过的不一样。”连山镇的馄饨是清汤,主要吃的是馄饨里的肉馅,汤除了咸味没有其他味道。
而面前的馄饨,汤上泛着几滴油星,汤呈现淡褐色,跟他在福宝家喝过的菌子鸡汤药膳颜色差不多。
说完,孔明学拿起勺子先尝了一口汤,下一瞬,他的眼睛瞪圆了。
“少爷,这汤可真鲜,比鸡汤都要好喝,怪不得那么香,隔着老远都闻到了。”连顺先一步说出了口。
两人又迫不及待的吃了一个馄饨。
又是一道惊叹声响起。
“这竟然是素馄饨?我怎么吃着那么像肉呢,不对,肉不是这样的,口感有些脆,还有嚼劲,没有丝毫的油腻,清甜透着鲜,当真是好吃啊,难怪这家馄饨摊子生意这么好。”
跟着爱吃的主子,尝惯了世间的好东西。
连顺的嘴巴也很挑。
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夸赞一样东西。
“确实好吃,没有肉馄饨那般腻,更不像吃素面那样寡淡,就是不知道这个馅是什么做的,汤也好喝,想必福宝跟忘忧一定喜欢。”
孔明学想等离开时,带点回去。
听到他提起忘忧二字,连顺吃馄饨的手顿了顿,他的双眼,扫了一下孔明学的脸,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馄饨。
“客官,真的带不了,别说现在是春天,就是冬天也带不了啊,您要回蕸孰省,两省离的颇远,馄饨在路上早就坏了。”奈何